时间回到案发当天。
上到四楼之后,当时还没彻底锁上的房门里,传来两道陌生的男声在交谈。
家里进贼了?
本来只是想看一眼的祁南阳,瞬间就变得警惕起来,屋内的男人似乎发生了争执。
祁南阳躲在门边。
暗中从门缝窥探着屋里的场景。
“沈金,我儿子绝对有这个资质的!”
一个神色焦急的男人,抱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小男孩。
小男孩看上去很难受的样子,即便是在睡梦中,他也痛苦地皱着眉。
“你儿子?呵呵,太普通了。”
被称为沈金的中年男人不屑地说道,“没有什么怨气,也不恨人,太善良了。”
“可是……”
中年男人似乎不死心,而沈金贼溜溜的眼睛一转。
“不过,他倒是能成为很好的容器。”
“什么意思?”
“善良的灵魂往往能够包容更多痛苦,那些东西对我们的诅咒,可以转到你的儿子身上。”
“你……!”
“你放心,绝对不会让你儿子死的。而且仪式已经开始,停下已经来不及了。”
不知道是哪句话戳中软肋。
沉默的男人最终点点头,慢慢把男孩放下来。
地上有一只被割断脖子放血的羊,死不瞑目的眼睛正看着门口的方向。
“我们开始吧,仪式不能中断,不然你清楚……”
“会遭到报应的!”
叫做沈金的中年男人恶狠狠威胁道。
沉默的男人瑟缩了一下,然后点点头,站在血迹字符的另一个位置上。
他的儿子就被放在中间。
沈金嘴里开始念念有词。
祁南阳听不懂他在念叨什么奇怪的语言,他皱了皱眉,感觉到周围的气温好像在下降。
“这里不对劲,必须报警。”
他想着,正打算悄无声息退开。
屋子里的沈金忽然猛地睁开眼睛,他七窍流血,声音尖锐喊道:“不好!还有一个人在场!仪式、仪式……”
“什、什么,谁?”
沉默的男人也是一惊,他似乎是想要转过身。
但是却像是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一般,身体宛若机械般僵硬。可是退后一步的祁南阳分明看见,他和沈金的头颅,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
正在扭转,扭转。
“咔嚓”一声。
他们的脖子像是被抽走骨头一样,歪下来了。
“啊……啊啊啊!”
沈金发出了声嘶力竭的惨叫,脖子就像是被硬生生扭断一样,不受控制地往后转动。
房间内,痛苦的男孩忽然发出了微弱的啼哭。
那声音渐渐放大。
像是有无数道声音叠加在一起一样,重音不断提高,尖锐得让祁南阳忍不住捂住耳朵。
他猛地转身往楼下跑去!
而在房间内。
那两个已经完全发生异变的人,脑袋扭了一百八十度在背后。
眼睛和耳朵,还有嘴巴都在不断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