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今天霍出了命去,她都要替宋昭出了这口恶气。
她要让姜稚在泥里发烂发臭,永不翻身!
谢宴辞死死盯着徐玉莹,眸色黑的纯粹,带着戾气,看着面前的人就像是在看一滩烂肉:“难怪宋昭不愿意与徐小姐在一起,长的丑便罢了,一张嘴怎么也像吃了屎一般,恶臭难闻。”
见谢宴辞又要放毒,姜稚伸手去捂他的嘴。却被狠狠瞪了一眼,捏着腕子将手扯了下来。
“说着是饱读诗书的大家小姐,开口便是奸夫淫妇勾搭男人,比窑子里的姐儿还熟。宋昭不搭理你就狗急跳墙?也不瞧瞧自个是什么货色,给爷提鞋都嫌脏!”
到底是姑娘家,谢宴辞这话说的极为难听。顿时捂着胸口,狼狈的后退了几步,扶着廊柱,一副喘不过气的模样。
宋昭上前一步,掩住徐玉莹的身形,连连向谢宴辞告罪:“徐姑娘一时迷了心窍说了胡话,臣向殿下与姜姑娘赔罪!”
说着缓缓弯下腰,如玉山倾倒,一寸一寸将他的骄傲与自尊碾碎。
徐玉莹发出一声悲鸣,声音嘶哑满是绝望:“宋昭,我不需要你替我求情!”
她得了谢宴辞的这两句话,已经彻底坏了名声。嫁给宋昭已然无望,甚至再想找个好人家都难。
宋昭弯着腰,春衫单薄甚至能看出他凸出来的脊背。
徐玉莹白着脸去扯宋昭的衣摆,喃喃的唤了声:“昭哥哥。”
宋昭没有回头,而是伸出手将被揪着的衣摆一点一点从她手心抽离。
徐玉莹看着空落落的手,像是心也跟着空了。
她泪流满面,忽然站直了身子,拼命往前跑去。站在她身边瞧热闹的两个贵女赶紧拉她,却仍旧慢了一步。
只听见“咚”的一声响,徐玉莹撞了墙。
离她最近的两人尖叫起来,姜稚也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往那边跑却被谢宴辞拦住。
“不要看。”
他用手蒙住姜稚的眼睛带着她往外走:“去了也是添乱,这么多人还能让她死了不成。”
姜稚不再挣扎,任谢宴辞将她推了出去。耳边满是熙熙攘攘人声,她匆忙的回头,只能看见一侧墙上鲜血飞溅,如同点点桃花散落,触目惊心。
姜元宁与江心月站在一起,看着这场闹剧。见谢宴辞将姜稚牢牢护在怀里,心里不免满是失望。
好在徐玉莹撞墙之时被人拉了一把,虽然见了血,命却是保住了。
只是人昏沉着,到底如何还不好说。好好的姑娘跟着宋昭出了这样大的事,昌平侯府怕是不会善了。
宋昭若是不愿意,原本还有退亲的希望。徐玉莹这一撞,昌平侯府是死是活都不会答应退婚了。
江心月见着宋昭惊慌失措的抱着徐玉莹,胸口也染上了殷红的血迹,眼中不由闪过几丝怜悯和庆幸。
若是自己也如徐玉莹一般纠缠不休,会不会也会落得如此下场。
江心月的手摸了摸腕间的玉镯,这镯子是及笄时徐家表哥送的,她一直戴着从不曾取下。
现在却觉得再留着就没有意思了……
姜元宁见江心月只是看着,不发一言,一时摸不准她的意思。
上一世她嫁去王府,和江心月也没见过几面。只知道她性子冷淡,对待谢宴辞也不冷不热,像是什么东西都入不了她的眼。
那时候谢宴辞大半时间都不在府里,离京一走就是几个月,一直到自己被他割了脑袋,江心月也没生下个一儿半女。
她本是正妃,又家世显赫。若上了心争抢起来,哪里还有姜稚的立足之地。
倒是可惜。
姜元宁心思急转,也没多说什么,同江心月道了别,回了陆府。
刚一进府,陆喻州身边的小厮急忙来报,说有客人来访,正与陆喻州在书房说话,看样子会在府中留膳。
姜元宁不以为意。
府中来客备膳招待一般是陆母拿主意,她也不爱操这些心。
哪知小厮听说姜元宁让她去找陆母,脸上顿时出现为难之色:“夫人不知,来的是内阁中书承的大公子良玉,怠慢不得。且老夫人今日出门赴宴还未归府。公子说了,还是要夫人费心些。”
自从那晚洞房花烛后,陆喻州就从没给她好脸色,什么时候这样客气过。
姜元宁只当他已经知错,趁机在向自己示弱,脸上不免带了些得意之色。
“回去告诉夫君,他既已交代,我自当好好操持不给他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