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泉哼了声,看他离开才甩袖回去,关门。
内宅里,林家的人只觉得天塌了般。
林国舅痴痴傻傻的坐在椅子上,脖子挂着口水兜子,吃的东西很多,像是不见饿一样。
“我的老爷啊!”国舅夫人垂泪不已。
看到林雨泉回来,她问道:“打走了没有?晏时域把你父亲打成这个样子,绝对不能原谅他们。”
“对,不原谅。”
国舅府这都是天塌的大事,年轻的没有什么权力,而陛下对林家人里,除了林国舅管着赋税这一块,就没有其他人有什么体面身份了。
林雨泉面色也是沉沉,就说:“现如今要想想我们后面该怎么做?母亲,你该入宫去见见姑母,问问她陛下可有什么旨意。”
总不能真叫他们国舅府就此落寞了吧?皇后且还在呢。
国舅夫人看了眼痴傻的丈夫,果然振作起来,丈夫傻了是傻了,改变不了,可大家的日子还是要继续走下去,他们林家不能就此失败。
“我明日入宫……”
林家这边有自己的打算,皇宫里的林皇后也有打算,她不能失去娘家这个依靠,兄长痴傻,便抬侄儿上来就是。
思及此,她去找了锦宣帝,却没有直言要提携侄儿,只说兄长遭此一劫,林家人虽然对贤王怨怼却也只能放下这个仇恨,还是会努力做事,为大业出力的。
至于赋税总使的林国舅成了这般,那赋税总使的位置便空缺下来,空缺下来自然需要有人顶替。
锦宣帝看林皇后这般说着,却也知道林国舅做赋税总使的时候,利用自己的权力做了许多事情,培养自己的人脉,从赋税中贪贿的也不少。
锦宣帝已经不想用林氏的人脉了,若不是看在皇后这些年替他治理后宫,做国母做得极好的面子上,他当真想查办了国舅府的。
面对林皇后的拐弯抹角,锦宣帝锐利的眼神看着她说:“那皇后觉得,谁做这赋税总使最合适?”
林皇后心里一咯噔,垂眸道:“臣妾不敢妄议国政,陛下觉得谁合适?”
锦宣帝一笑:“赋税副使擢升为总使便是了。”
林皇后:“……”
帝后两人各怀心思,而登文鼓院的文书状纸也跟着送来宫中。
看到登文鼓院送来的,锦宣帝面色就不好了。
“皇后先回宫吧,朕还有事要忙。”
“是。臣妾告退。”
林皇后施礼离开时,看向宫墙外,送来的文书定然跟登文鼓院被敲响有关,谁敲响了登文鼓院?
——
“王妃,北疆来信。”
叶银禾回到王府,便看到刘伯含笑施礼,递来一封信件。
听到北疆二字,叶银禾心微微一动,这许多日子过去,想来晏时隐也到北疆了。
手中的信件有些厚实,落款的字很是好看,苍劲如刀锋的笔触。
回到屋中坐下,屏退了婢子。
叶银禾喝了一口才拆开信封的封蜡,将信纸取出来,竟有好几张。
打开的第一张就是信纸,写着。
至爱吾妻:
久违芝宇,时切葭思!
叶银禾心中有些许激动,竟生出几分喜悦来,她勾了勾唇往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