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长桓正哄着叶银霜喝养胎药,捻着蜜饯送入她口中。
“这样就不苦了。”他说。
叶银霜笑道:“桓哥哥,真的不苦了。”
两人甜蜜蜜中,于文带着两个家丁从外面径自闯进来。
“郡王。”于文施礼,说道:“王爷请你出去随他一同入宫。”
晏长桓说道:“我们去做什么?陛下诏见的又不是我们,不去。”
他如今是一点儿也不想入宫,去了叫陛下训斥他吗?
这叫上赶着给人打脸,算了吧!他可不想让叶银禾那个贱人看他的笑话。
于文见他不去,抬手示意,身后等着的两个家丁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着晏长桓就走。
晏长桓挣扎,可这两人到底是贤王特意叫来的,就为了把人拖出去。
晏长桓被带走了,留下叶银霜呆若木鸡的看着。
半晌之后,她恨恨的咬牙。
叶银禾能入宫面圣,她却只能留在霜雪居,为什么好事都是她叶银禾的?
哐当!
有什么碎了一地,守门的婆子相视一眼,都看到各自眼中的无语。
真能生气。
碧荷、翠珠默默收拾地上的东西,滇妈妈上前安抚着。
——
叶银禾以前被关在叶家内宅,嫁入贤王府后则被关在贤王府,连见到的人都极少,更不要说入宫了。
她也曾有过机会入宫的,但那时她被晏长桓打得不能见人,贤王妃就把她给落下了。
挑着帘子的一点缝隙,看着马车穿过宫门进去。深宫高墙,红墙绿瓦。
守着宫门的禁军身穿甲胄,昂首挺胸的直视前方。
这皇宫真是不同,一眼看去便觉得压迫人。
叶银禾放下帘子看晏时隐,他脑袋有点歪,垫了棉花枕头的靠背没靠上。
她伸手过去,扶着他的脑袋摆正,刚松开,马车晃动一下,脑袋又斜斜的歪了。
叶银禾再次扶正,索性就不松开了。
她微微倾斜着身子,两人靠得很近,温热的呼吸吹拂在晏时隐的耳侧。
晏时隐不能睁开眼,这感触便尤其的清晰。
放在阔袖里的手指微微攥紧,后悔方才歪那一下头了,不该逗她的,反倒折磨自己。
这马车里没外人,她却还是那么实诚的待他。
皇宫很大,叶银禾足足维持了一炷香的时间,马车才停下来。
帘子掀开时,纸樘和笔战都愣了一下。
叶银禾收回手,说道:“推王爷下马车吧。”
两人应是,抬着晏时隐的轮椅下了马车。
连珠姑姑则过来伸手搀扶叶银禾下来。
“母妃。”
叶银禾看向要下马车的老太妃,几步过去要搀扶。
“不用。”老太妃笑着走下下马凳,一手搭着李嬷嬷的手腕说:“你去推时隐。”
叶银禾应是,转而过去推着晏时隐。
扭头看去,正前的大门上牌匾写着‘天阳宫’三个字。
天阳宫是皇帝居住的宫殿,无论是皇后还是各宫的嫔妃都不得擅自到天阳宫来,除非皇帝要其侍寝。
但哪怕是侍寝之后,也不得在天阳宫留夜。
能进天阳宫的都需得皇帝同意。
此时,九侍人等候在宫门口,上前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