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长桓和叶银霜看碧荷带着下人将一箱箱的东西往外面抬,面色极其难看。
这些嫁妆是叶银禾的,叶银禾虽出生就没了娘,可她那娘留下来的嫁妆丰厚得很。
这十多年即便方氏和叶淮北昧下了不少她母亲的嫁妆,可那周嬷嬷还是藏了不少。
这些嫁妆,可比叶银霜的多两倍。
可这是叶银禾的嫁妆,他们也不敢做得太过,好在昨夜悄摸换了不少好东西。
碧荷的脚边放着好几个箱子,并未打开。
此时看他们回来,对着晏长桓施礼。
“奴婢拜见郡王。”
碧荷抬了抬手,旁边的婢子将箱笼打开。
看着里面的东西,晏长桓和叶银霜皆有心虚。
碧荷仍旧微笑着,只说道:“郡王恕罪,秦王妃的这些嫁妆,还请郡王再好好对一对,毕竟嫁妆单子也是过了明路的,还会有宝鉴阁的人来鉴别。”
宝鉴阁的人都请来了?
晏长桓脸色铁青,拉着叶银霜进屋,又回头对几个小厮吼道:“没眼色的东西,还不快抬进来。”
小厮连忙把箱笼抬进去,随后吱呀一下把门关上了。
碧荷就站在廊庑下,默默等着。
屋里,晏长桓去拿暗格里藏着的两大箱子东西。
叶银霜只觉心疼得滴血,尤其看着那一整套凤血玉金簪绿松石头面,这一套头面整个大业找不出第二套来。
“桓哥哥,真的要给她吗?”
“这些本来就是她的嫁妆,有宝鉴阁的人盯着,那些东西瞒不过宝鉴阁的人。”
叶银霜潺潺落泪,只觉得委屈极了。
什么好东西都是叶银禾,而她呢,她连郡王妃都捞不到。
偏妻,偏妻?凭什么她是个偏妻?
越想越伤心,叶银霜几乎晕过去。
晏长桓心疼的扶住她,咬牙说:“霜儿放心,皇叔也活不了多久了,等他一死。叶银禾便不足为惧,这些东西早晚都会是你的。”
也会是他的。
叶银霜手扶着腹部,说:“桓哥哥,我不求这些,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足够了。”
事已成定局,也只能如此了。
一炷香之后,房门再次打开。
小厮进去将箱笼抬出来,晏长桓站在门口,沉声道:“霜儿的嫁妆呢?”
碧荷施礼,笑说道:“郡王放心,这就命人去抬回来。”
碧荷打开箱笼,旁边一个四十多的妇人便查看起来。
这无疑是打他的脸。
晏长桓神色越发的难看,脸上的红肿更甚,气得将门重重关上。
叶银禾,一定是她,是她故意让碧荷这个贱婢这样羞辱他的。
——
叶银禾回到隐山居,看墨归和纸樘三人把晏时隐放回卧榻后,便让周嬷嬷给秦王府所有的下人发喜钱,还让厨房那边今晚上给所有人都加菜。
不过半个时辰,秦王府各院的人都过来领喜钱,又听说晚上还能加菜,一个个谢王妃都谢得极欢快。
连珠看在眼里,越发觉得满意。
做当家主母的,也要会做人,秦王府除了养心堂伺候老太妃的,便是前院,内院,后厨还有杂役房。
秦王因早年一直在外征战,所以没有妾侍也没有侧妃,偌大的王府只有叶银禾一个女主人。
秦王昏迷之后,昔日热闹的秦王府越发冷清,到了如今几乎没有几个人登门。
下人们也都担心,秦王若是一睡去了,他们只能另寻去处。
可如今不同,如今秦王府有主母如有顶梁柱,叫下人们吃了定心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