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远后还能隐约听到卢俊川的鬼哭狼嚎。
季今宵只当没听见,尽快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之后,季今宵从种元魁口中得知,卢俊川一连好几天都没去太华殿。
想也不用想,肯定是被打的下不了床。
“大哥啊,这回我算是被卢二哥连累了。”
“陛下下了旨意,所有捐生都要在科举前参加考试,只有考试通过了才能参加科举。”
“我又不参加科举,也得去考试。”
“三弟啊,看开点,就算你考不好,你爷爷也不会像卢二弟他爹那样打你。”
想到那天在赵国公府外面听到的鬼哭狼嚎,以及鞭子挥动时破空的声音,种元魁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
还好他爹去外地当官了。
种元魁提议,他们应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卢俊川。
季今宵不想去,但又不能失了大哥的体面。
派刁旺去打听到赵国公不在家,他才敢跟种元魁二人上门。
两人一到赵国公府跟做贼一样,催促着下人赶紧把他们带到卢俊川的房间。
算起来,季今宵都不太记得这是第几次来看他好兄弟了。
卢俊川这次被打得不轻,屁股上的血肉翻滚,此时正在上药,痛得大呼小叫。
“嗷!娘你轻点!”
“就该让你爹多抽你几鞭子!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跟你爹认个错有什么难的?”王氏一边心疼一边上药。
“娘!我没错!就得让我爹长长记性!”
“你这孩子,我看你是说反了吧!”王氏气得上药时用力按了一下,卢俊川又是一阵鬼哭狼嚎。
等他余光看见站在门口的种元魁季今宵二人时,顿觉自己有些丢脸,连忙咬住手边的被子装作硬汉,脸色憋的通红都不再吭声。
上完了药,季今宵二人跟王氏寒暄几句后房间只剩下他们三兄弟。
“卢二哥,你爹这回是真的往死里打啊。”种元魁看到卢俊穿屁股上的伤,心惊不已。
“这算什么?”卢俊川嘴硬道,“哼!比起我的屁股,我爹的手才痛呢!”
季今宵对这个大孝子竖了个大拇指,这孩子脑袋估计是在出生的时候憋坏了。
“大哥,这回多亏了你帮我出——”
季今宵迅速出手,一把按倒他的头,让对方憋回了后面的话。
“二弟,慎言!”千万别害大哥!
季今宵松手后,卢俊川抬起头傻笑了一下,“我爹不在家。”
“你爹不在家,不代表他不会派人偷听。”季今宵对卢盛彪的人品表示强烈质疑。
“咱们不说这个了。”
他低声说道:“大哥,没想到这回章客礼居然主动凑上来了,这小子忒不经打,两拳就流鼻血了,咱们也算报仇了。”
章客礼跑到庄子读书,泼粪的事他没受到多少伤害,卢俊川心中老大不平衡了,现在终于舒坦了。
当然代价也很惨重。
说到高兴之处,不免牵动了屁股上的伤口,他疼得冷不丁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卢二哥,你这得躺多久呀?你还不知道吧,陛下已经下了圣旨,捐生都要提前参加考试,考试通过才能参加科举。”
卢俊川大喜,“真的吗?!我爹没跟我说!难怪他那么生气!哈哈哈!这顿打没有白挨!”
“我爹那天真是把我往死里打,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我亲爹了,听说这几天肩膀一直痛,就是打我打的,活该!”
季今宵笑眯眯的听着卢俊川说卢盛彪有多生气,打人打得胳膊都肿了,气的好几夜没睡之类的。
他心里舒坦,治不了你,还不能让你儿子气你了?
他季今宵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吗?
原本他也没想这么狠,但谁让卢俊川自由发挥了呢?也怪不得他小气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