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她忽然问了一句,“我哥在哪儿?”
“周总已经去给江知行打电话了,你别急,别急……”唐澜澜尽量安抚着,又一阵心疼的不行。
这是她第一次知道江知音的事情,在此之前并没有想过她居然遭了那么大的罪,也没敢想象,所以她才被逼成了这样吧。
江知音又笑,笑得那么凄厉,“我哥没来救我,谁都没来。”“我肮脏不堪,身上每一片皮肤,每一处毛孔都是洗不净的污秽,我完了……”
“阿音……”
江知音说到这里,眼神陡然变了样,成了凶残狠戾的邪佞,“我哥不会要我了,小唐,他不会要我了……”
“不会的,江知行他……啊……”她话未说完,江知音的手已经掐住了她的脖子。
她的力道很大,长指甲感觉都掐到了她的皮肉里,唐澜澜拼命的去拨开她的手,但绝望的是半点儿都没有松动。
她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就是要掐死她才甘心。
唐澜澜呼吸困难,脸部充血变成了血紫色,她的脚不停的踢打着,“救……命……”
“我要我哥……”江知音的声音成了婉转的童声一般,诡异的让人浑身发冷,“我哥呢,我哥呢……”
就在唐澜澜以为自己要被掐死了的时候,周承合带着人推门而入,他迅速的走了过去,然后强制性的把江知音抱起来,可她的手仍然死死的掐在唐澜澜的脖子上。
周承合朝旁边人喊了一声,“还他妈愣着!”
旁边的白衣护士也是有点懵了,闻言赶忙匆匆过来,迅速的推了一针镇静剂给她,数秒之后,江知音看了一眼周承合,然后歪头倒在了他的怀里。
不省人事。
—
一夜无眠。
唐澜澜和周承合在房间里守了一整夜。
不知道是闹的太厉害累了还是镇静剂的剂量足够,江知音到第二天早晨七点钟还没醒。唐澜澜脖子上的一圈儿黑紫,恐怖可见。
她至今难以相信,昨晚上的那一幕根本就是作了个噩梦吧?
这实在很难想象,明明前一秒还在跟他们撒娇逗闷子的阿音,后一秒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跟周承合这一晚上几乎没有说过话,俩人就那么静静坐着。
似乎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该做些什么。
连日晴朗的小岛,忽然来了一场激烈的暴风雨,吹的外面一片狼藉,风声鹤唳,酒店房间里都在呜呜作响。
江知行赶来的时候,是上午九点多钟。
与唐澜澜和周承合不同,他显然要淡定许多,除了眉心紧蹙,其余的神色并没有什么不妥。
他跟周承合前后脚进门,一眼就看到了唐澜澜,以及她脖子上清晰狰狞的紫红。他心里倏地紧绷起来,踱步到她的面前,仔细打量,似乎在看还有什么其它伤处,“你还好吗?”
唐澜澜点了点头,“没事。”
江知行吞了吞胸腔里的情绪,下意识伸手想把她捞进怀里,手伸出过去的瞬间,又顿在了那里,迟疑两秒,在她的肩上按了按,像是安抚一样,又带着浓浓的愧疚。
“抱歉。”
“哥……”江知音在床上醒来,经过那么久的嘶喊挣扎,嘴巴上都是干裂的口子。
江知行松开了唐澜澜,拍了拍,然后抬脚走了过去。
江知音的神色惊恐,情绪紧张的朝着江知行伸手,他一过去,就将他紧紧的抱住。
她的手指紧扣着江知行的后背,像溺水频临死亡的人抓住了一块浮板一样,拼尽了浑身的力量。
那个拥抱更像是窒息的禁锢。
唐澜澜分明看到她的指甲深深的印在了江知行的衬衣后面,有多用力呢,白色衬衣几乎是瞬间就被染了血印。
“你怎么才来……”江知音的表情和声音变得极其惊惧,“你为什么才来!为什么!”
她推开了江知行,力道过大,江知行差点被推到了床下。
“麻烦你们先离开一下。”他对身后的人说了句,然后从兜里摸出了一个药瓶,拧开盖子,“阿音乖,把药吃了。”
江知音一把夺过那药,情绪变得异常激动,她把药扔到了江知行的身上,然后手脚并用的开始踢打,她的每一下落下来的都挺狠。
最后仍觉得不解恨,伸手抄起了桌边的台灯就朝着江知行挥舞过来。江知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她又迅速的低头咬上了他的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