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一句宽慰的话语,周敛便没了闲话。
他瞥了两眼欲言又止的江真真,沉思片刻,再度开口:“我最近工作很忙,没什么紧急的事情尽量不要联系我。”
听到这话后,江真真脸色霎时间苍白了一瞬,身形摇晃地扶住栏杆,默默地点头。
面对周敛,她没有拒绝的权利。
二人各怀心思地停止了交流,周敛没待多久,便快步离开了。
目送着周敛远去,江真真乖顺的脸色掩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焦虑与嫉妒。
焦虑是因为周敛虽然对待自己很好,却没有别的想法,无论自己怎么暗示,他都视若无睹。
而嫉妒,自然是因为宋辞。无论如何,宋辞都曾经是周敛名正言顺的妻子。
他们之间微妙的氛围与磁场,江真真远远看着,都清楚自己根本无法插足。
她略显悲观地想着,突然猛地一拍栏杆。
冰凉坚硬的触感传递到江真真手心,瞬间让她清醒了不少。
那都是过去式了!
现在的周敛与宋辞,除了合作关系外,再没有别的。
所以现在仍旧在周敛身边的自己,就是最有利的女人。
想到这儿,江真真似是被自己宽慰到,心情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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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辞将宋母接回来后,心绪复杂。短短几天,她清楚了太多本不该知道的真相。
那些由无数谎言编制的巨大针织网,将她团团包裹,试图拉着她沉沦黑暗之中。
但索性宋辞亲眼挖掘了真相。
尽管它颇为残酷,令人不可置信。
但毋庸置疑,周敛根本不是什么好人。
宋辞因这件事思虑了很久,最后才缓慢地吐出了呼吸。
没事,反正他们已经离婚了。
过往的种种,在现在的宋辞看来,难免可笑。
所以她一定不会再重蹈覆辙。
刚想到这儿,手机铃声便随之响起。
宋辞瞥了一眼。
周敛。这个时间给她打电话做什么?
宋辞其实很想装作听不到,但她又觉得做亏心事的人并非自己,为什么不能接?
于是宋辞平复呼吸,接通:“喂。”
她声音很淡,听不出情绪。
周敛追问的话语就这么哽在了喉咙。
他很想咄咄逼人地质问宋辞,但听到她清冷的声音后,不知怎地,话到了嘴边又拐了个弯。
“……合同看得怎么样了。”
“没有什么异议。”宋辞回答得干净利落,“但周总,我工作时间不闲聊,休息时间不工作,还希望你能够理解。”
话到最后,疏离几乎快写在宋辞脸上。
闻声,周敛拧了拧眉头。
宋辞很不对劲。
往常,她虽然与自己针锋相对,但欢脱的劲头让人也跟着雀跃。
但现在,宋辞几乎是沉默的安静。
这样的沉默比针锋相对更令人心慌。
周敛不知道她反常的缘由,沉吟片刻,到底还是问出了口。
“你为什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