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敛眼底的笑意微凛，拿着衣服转身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是磨砂的玻璃，看不清人影，但能大概看到一个轮廓。
宋辞默默看了几秒，才后知后觉地想着，周敛刚才应该没有偷看吧？
不管了，她决定在周敛洗完澡出来之前装乌龟，两眼一闭就将头埋进了被子里。周敛神色有些疲惫，这段时间的应酬多了些，而且他每天还要抽空去看一下江真真。
这种生活他早已习惯，但应酬到午夜回到家，发现等待他的只有一片冷清时，心情不由自主地开始变得烦躁起来。
以前宋辞虽然也不会一直等他回来，但太晚的话会在客厅给他留盏灯。
每次透过车窗远远地看到那抹光亮，他就知道家里还有一个人。
这种感觉很微妙，也很容易被忽视。
一直到宋辞搬走一段时间后，他才蓦然发觉，好像确实少了点什么。
周敛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宋辞已经“睡着”了。
他擦了擦头发，在阳台坐了一会，等干得差不多了才躺到了床上。
他侧身想去关灯，视线落在宋辞白皙无暇的脸上时，见她睫毛轻颤了一下，哪里是睡熟过去的模样。
装睡？
周敛唇边勾起一抹轻微的弧度，原本已经打算放过她了。
他故意借着关灯的动作俯身压向宋辞，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他的唇轻轻擦过她的额头。
宋辞装睡装得很痛苦。
周敛这个死渣男说话不算话！
“还装？”周敛手指轻揉了一下她的嘴唇，嗓音低沉道。
宋辞用手肘隔开两人间的距离，身体往后撤了一点，才睁开眼。
“说好的不碰我呢？”她目光一错不错地看着周敛，语气冷冷地问道。
这架势跟在谈判桌上时没什么两样，只是场合时间都不太对。
周敛往身后一靠，手随意地搭在她身上的被子上，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态。
“我还以为你在欲擒故纵。”
“欲你个头！”宋辞被他倒打一耙的话给气到了。
这人的脸皮到底是有多厚？
“少拿你花花公子那套来应付我！”宋辞气不过，踹了他一脚。
那一脚跟挠痒痒没什么区别，却让周敛的眼神暗了一下，“想好好睡觉就给我安分一点。”
宋辞自然知道他想说什么，低声骂了一句：“禽兽。”
周敛按住她不安分的腿，颇有几分咬牙切齿地说道：“更禽兽的你不是已经见过了吗？”
还真当他是什么正人君子？宋辞深觉这样下去根本没法睡觉，从柜子里翻出另一条被子，扔到他身上。
“再敢动手动脚的我就把你给剁了！”
周敛今晚惹了她好几次，懂得什么叫见好就收，真把人逼急了估计能直接把他给赶出去。
“不动你，睡吧。”
宋辞冷哼一声，背对着他关上了灯，将自己卷进被子里，闷头睡了过去。
黑暗中，周敛一直睁着眼。
听着身边传来的呼吸声，烦躁了许久的心情突然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