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万岁爷刚把太子放出来,只见了一面就出宫了呢,谁都不知道这一面里,万岁爷和太子爷究竟发生了什么。
“朕记得,他们马上就满一周岁了吧,还有几天来着?”康熙看向胤禩询问。
盛欢不好答,就站在一旁当自己是木桩子。
“回皇阿玛,他们是三月二十五的生辰,今日二十一了,还有四天就到。”胤禩回答得很顺溜,似乎已经在心里想过很多次了。
康熙闻言,思索道:“这可是一生一次的周岁宴,可得好好办,可不能委屈了朕的孙子孙女了。”
“皇阿玛放心,儿臣已经让宫人去准备了的。”
“那就好那就好。”
康熙心情好,在离开前,甚至还送了龙凤胎一人一块玉佩。
在场众人见此,眸光又是轻闪。
龙凤胎也是有些懵懂的看着康熙。
“皇阿玛,这,这未免太过贵重。”胤禩有些为难。
康熙大手一挥,并不放在心上:“给他们的就是他们的,都是些死物,哪里有朕的乖孙贵重。”
他一锤定音,胤禩也就不再多说。
因为康熙送了玉佩的事,龙凤胎抓周宴时,来的人很多,很热闹。
盛欢也在这次抓周宴上看到了太子,和以往矜贵风华不同,他似乎已经破罐破摔了,眉眼间带着失意又肆意的矛盾。
太子妃倒是一如既往端庄的笑着。
龙凤胎在抓周上并不突出,中规中矩的,一个抓了一本书,一个抓了一把剑,端的是文武双全了。
“这两孩子倒是互补的,文武双全,我们倒是好奇小郡君以后会是何等风华。”
璟妤在周岁宴这日,被封了郡君,虽比姐姐姝华品级低,但好过许多王府里依旧没有爵位的格格了,待来日出嫁,更不会低。
“弘煜阿哥长得也是真好,侧福晋可真会生,专生这么好看的,都随了你和八贝勒,哪像我府里的,天天上房揭瓦,压都压不住。”一个宗室福晋笑着道。
盛欢闻言自然谦虚,也不会贬低人家孩子,互夸:“哪里哪里,嫂子倒是自谦了,你府的小世子那可是万岁爷都夸了的读书厉害,他活泼点倒是嫂子把他养得好呢,来日我还得去嫂子那里请教请教呢。”
“是个会说的,怪不得八贝勒那么喜欢你呢。”
周围女眷笑做了一团,在笑声中,盛欢发现了弘宴几个小的跑走了,知道他们机灵,又有宫人跟着,盛欢倒是没在意。
……
假山
一明黄太子服着身的男子仰在假山上饮酒,端的是快活惬意,只不过眉眼间却带着挥不开的愁绪。
“太子二伯。”
正在这时,他感觉到衣摆被人抓了一下,接着就是一个稚嫩中又有些熟悉的声音。
太子垂眸一看,竟是王府二阿哥弘宴。
“你怎么来了,快回去,一会儿若是你阿玛额娘找不到你可得着急了?”
“没事哒,我和阿玛说过了,太子二伯,你在难过吗?”弘宴倒是不在意,吃着小手里抓着的花生仁,小眼睛里带着疑惑。
太子闻言,却是顿住了,半响,又往嘴里灌下酒:“孤不难过,孤是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什么好难过的。”
“可是,弘宴看着太子二伯你的眼睛,却有些难过,弘宴这里有些闷闷的。”弘宴说着,有些不解的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太子见状,微愣过后倒是笑了一下,轻敲了一下弘宴的脑袋,他靠着假山,眉眼竟带出了几分风流:“你小小年纪怎么那么多话。”
弘宴露出了抹笑来,眼眸倒是看着面前的男人,许是被废过,就算复立了,他明显还是很颓废难过,此时弘宴看着,有些难言。
这些康熙朝的阿哥们,可都是人才啊,最后竟都被内耗空了,现在他看着,都有些职业病犯了。
大哥和大妹恐怕也是,毕竟他们都惜才,若是好好打磨,又是人才,只是可惜了,康熙是个养蛊达人。现在也不是他胡乱发善心的时候,他们可还等着自救。
想到这里,弘宴不再多说,只道:“太子二伯,你别难过了,你还有以后呢。”
太子闻言,却是顿了一下,自嘲:“太子吗?孤真的是当累了。”
他暴力的揉弄着弘宴的脑袋:“走吧,就当没听过,让孤静一静。”
弘宴推了推他在自己头上作乱的大手,嘟囔了几句,也没多留,小跑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太子抬眼一看,这时也才发现假山另一头,此时正叠出来了四个小脑袋。
四人发现他看过来,似乎都懵逼了,眨了眨懵懂又青涩的眼睛。
不是王府里其他四个小主子还能是谁,太子看到这一幕,一瞬间是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心里郁闷烦躁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八弟倒是好享受,有这么几个孩子。
这太子反正也做不长久,被废后皇阿玛已经对他不如从前了,更何况废他时列出来的罪状更是痛击他的心,也罢,就这样吧,能当一日算一日。
此时的太子并不知道,以后他的人生,会因为前面刚刚跑走的小身影,而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