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太医也早就看到胤禩醒了,立刻过来,脸上带了明显的喜意,能醒就好啊,昨日开始,八贝勒可是都叫不醒的啊。
“幼卿……”
胤禩干涩着唇,一眨不眨的看着盛欢。
盛欢握住他的手,眼里氤氲出水汽:“贝勒爷别怕,妾身在呢,一直都在……”
胤禩却用力的挣开她的手,艰难的吐出一个字:“走!”
“妾身不走,贝勒爷,妾身要陪着您,陪着您好起来……”
她说着,眼眶里的泪落下,直接砸在了他脸上,似乎,也砸进了他心里。
胤禩睫毛轻颤,白着唇:“危险……”
“妾身不怕,有贝勒爷在,哪里都不危险…”她这么说着,更加的握紧了他的手,那双水润的杏眸里,没有一丝畏惧。
“是我危险……”
胤禩见此,心里动容,却依旧坚持赶人,毕竟她伤未好,身子本就差,若一直留在这里,还要不要命了,这么想的,胤禩急得连自称都给忘了。
她闻言,却是笑了一下,眉眼温柔如水,缱绻情深的看着他:“贝勒爷,对妾身来说,您从来不危险,您是很好很好的人……”
胤禩闻言,挣扎的动作一顿,他眸光一直凝在姑娘脸上,心跳突然剧烈跳动起来,心中像被什么给填得满满的。
明明还是很虚弱,精神上却似乎被她给喂饱了。
“贝勒爷,您乖乖的好不好,我们配合孟太医诊治。”她眸里明明含着泪,却温柔的笑开了。
“好。”
胤禩嘴唇微动,看着她时,眼里多了某种色彩。
孟太医把着脉,发现盛欢越说话,八贝勒的情况似乎越好,脉搏的跳动都更有力了,心里的感动丢去,就是大喜。
连忙给了盛欢一个鼓励的眼神,让她继续说。
……
草原这一头,钮钴禄·诗潼在帐子里坐立不安。
见香薰从外面进来,她连忙追问:“我五姐真的去了八贝勒他们那?!”
香薰艰难的点头:“主子,您姐姐去求了万岁爷,在龙帐外跪了将近一盏茶的功夫,万岁爷就同意她过去了。”
钮钴禄·诗潼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跌进了座椅里:“那是天花,她不要命了?!”
她并不是在关心盛欢,而是想到自家贝勒爷也在里面,她不知道前世有没有这一出,但是四贝勒和八贝勒这会儿都不会出事,这明显是一件立功的机会。
只要她也踏出一步,以后在贝勒爷心里指定就不一样了。
可是,贝勒爷没有问题,不代表她进去能逃过一劫,毕竟那可是天花啊,她怎么可能不怕死,再来她不过只是个小小的妾而已,出了事太医都不会多关注她,想到此,心里越发挣扎起来。
“香薰,你说,若是我也去……”她神情莫测,眼神里都是挣扎。
“主子!不可,这可是要人命的事,若是命都没了,还有什么好争的!”香薰瞳孔瞪大,连忙道,生怕她一个想不开去寻死,她看向隔壁,压低声音道:“何况宋格格也没有动静,主子您也不必心急。”
钮钴禄·诗潼握紧手心,喃喃自语,成功把自己试探的脚伸了回来:“你说得对,若死了,就什么也没了……”
毕竟贝勒爷不会出事,她以后还有那么好的一个未来,何必在这里折戟,赔上性命。
她已经死过一次了,自然更是惜命,若是去了不幸染病毁容,还能争什么呢?
想到已经前往隔离处的盛欢,她们同是姐妹,若是对比起来也不知贝勒爷怎么想,到底得给自己留个后路。
想到此,她眸光微闪,有了主意后猛地就抓住了香薰:
“香薰你记住,我日夜担忧贝勒爷茶饭不思病倒了,病得很严重。”
她强调:“记住!”
香薰闻言一愣,继而明白自己主子的意思,用力点头:“奴婢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