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姐,你说话怎么还这么着三不着两的,要是被爷知道了,怕是要重重罚你。现在新人进府,姐姐是老人,也要懂些规矩,要不然新人只怕会笑话你!”
李静言讪讪的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宜修微微昂着头,看着四处飘扬的红绸子和灯笼,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
李静言看到的是四阿哥为了迎娶年氏,在府里亲自操办,可自己看到的却是四阿哥为了拉拢年羹尧,这才礼贤下士。
四阿哥就是这样一个人,三分真心,七分假意。
真情中带着利用,自己也是经历了一世生死,这才看透。
康熙自然也知道了这件事情,并对四阿哥亲自操办这件事表达了不满,而表达不满的方式就是给他又赐了两位格格。
冯若昭,未来的敬妃。
曹琴默,未来的曹贵人。
再次见到两人,宜修只感到恍若隔世。
冯若昭生的端庄大气,眉眼间平淡温柔,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
她笑着给宜修行了个大礼,“妾身冯若昭给福晋请安,福晋万福金安!”
宜修也笑着点了点头,让剪秋赐了一些东西。
曹琴默却浑身透着一股机灵劲,“妾身曹琴默给福晋请安,福晋万福金安。”
宜修也点了点头,但她心里已有了计算。
这位可不是好相与的,以后一定要让人勤盯着一些,特别是年世兰入了王府后,一定不要让两个人凑到一起。
上辈子,年是兰之所以做了那么多的恶事,大多数都是曹琴默出的主意。
四阿哥虽然一再向年羹尧表示,康熙向他赐妾室格格这件事情,他是一无所知的,但却不耽误四阿哥宠幸两人。
不过两人到底没什么特点,不过新鲜了两三日,四阿哥便匆匆丢下。
一个月后是年世兰入王府之日。
因侧福晋和纳妾室格格的规矩不同,再加上四阿哥刻意拉拢年羹尧,所以这次婚礼办的倒很是盛大。
宜修对此早已是见怪不怪,毕竟她先后已经经历了四阿哥三次娶侧福晋。
但是新入府的冯若昭和曹琴默却实羡慕中,带着一点妒忌。
她们还是康熙爷亲自赐给四阿哥的呢!
但都比不得这位进府的这么招摇,而且看这意思,四爷对这位年册福晋很是上心。
第二日请安之时,年世兰不出意外的迟到了。
大家已经坐了好一会儿,年世兰这才抚着鬓角,穿着一身招摇的玫粉色旗装,头上装扮的也很是华丽,带着她的贴身侍女颂芝姗姗来迟。
年世兰虚虚的向宜修福了福身:“妾身给福晋请安!昨晚妾身服侍王爷,服侍的有些晚,今天早上王爷特意交代了我不用早起,福晋可别怪罪!”
说完也没等宜修开口,年世兰便径直站起了身,高傲的像一只小孔雀一样看着宜修。
宜修上下的打量着如今的年世兰,少女明媚娇艳,绝代芳华,只是可惜了,脑子不大好使。
这一世的宜修可不是上一世的可怜人,上辈子宜修没有子嗣,也没有娘家人可以依靠。
因此,自然被年世兰压的有些抬不起头,但是这辈子宜修不仅儿女双全,儿子还深受康熙喜爱,更是有苏等这个表哥,就过四阿哥也要给宜修面子。
宜修亲启朱唇,不怒自威,“我自然不会怪罪妹妹,可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既然犯了错,那妹妹便去外面跪上半个时辰。”
年世兰听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今天可是自己第一天向宜修晴啊,她居然就让自己跪在外面!
娇生惯养的年世兰,哪能受得了这样的屈辱?
她马上大声的反驳道:“都说四福晋仁善,没想到却如此小心眼儿,妾身不过来晚了一会儿!您就如此罚我,不怕王爷回来……”
甘紫云也学着她的语调,高声道:“放肆!年侧福晋,福晋仁慈宽厚,可我却不同。姐姐不才,如今替福晋管理王府这府中的一应事务,姐姐今日倒也插的上两句嘴。你一进屋门,只是看看对福晋行了个虚礼,视为大不敬。
怎么?年侧福晋是觉得王爷喜欢你,你就可以不敬正妻,肆意妄为嘛?还有我与李侧福晋都先你进府,并为王爷育有子嗣,你不仅没向我们请安,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我们,怎么?在妹妹眼里,我们这些人都是不入流的吗?”
李静言也是个墙头草,她跟着应和道:“就是就是,这么嚣张跋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进府做嫡福晋了!”
年世兰虽然傲娇,但毕竟现在只是一个小姑娘,她的泪水忍不住在眼眶中打转,最后也只能气呼呼的去了外面罚跪!
曹琴默已经看清楚了局势,知道现在这王府里谁才是当家做主的。
因此,她马上向宜修讨好的说道:“年侧福晋恃宠而骄,对福晋乃是大不敬,妹妹们都亲眼见到,等王爷来了,妾身一定替福晋作证。”
她这副忠心耿耿的模样,倒是让宜修忍不住摇头叹息。
“曹氏,你不必如此。在这王府之中,只要诸位妹妹守着规矩,我不会为难任何一个人。但要谁想犯上错乱,故意生事,那我也绝不轻饶!现在府里人多,来了几位新妹妹,那我便也啰嗦几句,女子处世本就不易,只能困于后宅之中,大家何该相互扶持才是。”
甘紫云深以为然,当初自己刚进府时,也想处处压别人一头,可是后来却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多么的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