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凌“诶”了一声,“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且不说是不是真的,一个闺阁女儿家能搭上清誉邀请你,你怎不知这是不是对你的考验呢?况且这宫宴人多眼杂的,容易出事。”
谢棋本就喝了几杯酒,听了谢凌的话有些若有所思,谢凌趁热打铁道,“你不如叫小厮去转告贺小姐,婉转谢绝邀请,也让贺小姐高看你一眼,说明咱们谢家三公子绝不是攀炎附势之辈,再顺势约宴会之后的下一次见面,这可就没在众目睽睽之下了,你若是对贺小姐有意,也能更进一步不是?”
谢棋一幅喝蒙了的状态,听谢凌这样说,也觉得很有道理。
谢凌看着谢棋昏昏沉沉的模样,回头吩咐谢棋的小厮,“三弟不胜酒力,再待下去怕是会出丑,你扶他去找个房间休息一下,一定要看好他,若是出了事,我定将你打杀了去。”
那小厮两股战战,就差没拿项上人头给谢凌做担保了。
半点也没提让他去湖心亭的事。
谢静宜见谢棋也被小厮扶着离开了位置,忍不住缓缓勾唇。
谢家这些人,也该到了做些贡献的时候了,不知谢家几人的气运值,够她用多久呢?
还是先看看谢棋的再说,其他人还有些用处,可以再留一些时日。
谢棋走后,谢凌不经意地叹了口气,引起了周成龙的注意。
“三弟那小子怎么这么命好,一下子就被贺姑娘叫去湖心亭了呢?唉,他这命也不好,偏偏不胜酒力,不能赴约。”
“贺小姐怕是要失望了。”
周成龙有些惊讶,而后窃喜。
这泼天的富贵既然谢棋接不起,那岂不是在给他机会?
他长得也不比谢棋差在哪吧?不如就去看一看这位贺小姐得了?况且……
周成龙捏了捏袖子中的瓶子。
他还有母亲给的好东西呢。
周成龙来到湖心亭,果真看见贺小姐一人坐在那儿吹风,身边只有一个丫鬟。
周成龙整了整衣服领子,慢慢走进湖心亭,行了一礼。
“见过贺小姐。在下是周家独子,周成龙。”
贺玉仙懒懒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问道,“哪个周家?”
“谢将军府的姻亲,我见小姐一人在亭中独坐,想着过来行个礼、请个安。”
贺玉仙打量了一下周成龙,见他在离自己最远的位置坐下,便略略放松了些。
“殿中喧闹,我不爱多待,况且我喝了几杯酒,有些醉意,就出来吹吹风。”
周成龙颇为惊喜地开口,“当真是巧,我竟与贺小姐一样!”
随后周成龙往前倾了些身子,“殿中那些儿郎,多是为贺小姐您来的,我不喜欢这样,这样与青楼拍卖花魁……亦或是拍卖会上待价而沽的珍品有何不同?全然不顾贺小姐您的心意!”
这话算是说到了贺玉仙心坎里,她那所谓的生身父亲把她从那别院推到宫中来,不就是为了让她吊一个男子嫁了,好为什么贺家争光吗?
可贺家关她贺玉仙何事?
她从未受过家族一分恩惠,甚至连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贺家都不能,为什么要牺牲她来成全那个禽兽不如的父亲?
贺玉仙看向面前并不出众的男子,回头对婢女道,“你去给周公子端杯茶来醒醒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