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瑾瑜怎么会这个时间醒?
谢静宜咽了口口水,心都要跳出来了,过了好久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这……妾见这里太过杂乱,想帮殿下收拾一下……”
“给下人收拾就好,你是主子,何必劳烦你做这样的活?”
谢静宜微微低头,“可是若是让他们看见了……定能知道妾与殿下在书房胡来,背后肯定要编排妾是红颜祸水…”
“没事的,他们不敢。”
钟离瑾瑜上前,将谢静宜手里的匣子抽了出来,放在桌子上。
“天色不早,冷榻难眠,我叫阿律送你回慎行院。”
“来人——收拾一下书房,阿律,送谢良娣回去。”
谢静宜本就心虚,听着钟离瑾瑜的安排一声也不敢反驳,甚至没有让钟离瑾瑜陪她回慎行院一起睡的勇气,只默默跟着阿律离去。
阿律回来之后,身后多了两个人。
范舟沐浴完没有多久,发尾还带着湿气,朝着钟离瑾瑜行了一礼,“太子殿下,这位就是……芙蓉。”
芙蓉夜半在东宫遇到范舟已经很震惊了,范舟带她来见太子就让她心里直打鼓。
“哦?芙蓉?怎么没跟着你们良娣?”
芙蓉行了一礼,“回殿下,主子今日说谁也不准跟着,一个人就来找殿下了,主子平日也不喜欢时时有人伺候。”
钟离瑾瑜点了点头,对着范舟摆摆手,“你去客房休息吧。”
“是。”
于是屋里只剩下了芙蓉和钟离瑾瑜面面相觑。
钟离瑾瑜看了眼阿律,“给她搬个凳子来。”
芙蓉连连摆手,“殿下,奴婢站着就行,奴婢不知犯了什么错,殿下要打要罚,悉听尊便。”
钟离瑾瑜“嗯”了一声,“你并未犯什么错,只是孤听闻你近日来在打听你主子身边旧人的事情?”
芙蓉心里跳了一下,慢慢跪了下来,“这……瞒不过殿下。”
“奴婢确实在打听我家主子身边的旧人,但绝无伤害良娣之意。”
钟离瑾瑜点了点头,又问道,“杜鹃,是吗?”
芙蓉有些慌乱地磕了个头,却被钟离瑾瑜打断,“孤对良娣也有一些疑问。”
钟离瑾瑜给阿律使了个眼色,阿律移步上前撸开了芙蓉的袖子,上面隐约可见青紫色的伤痕。
钟离瑾瑜眼色微沉。
“看来……良娣并不如表面上这么和善?”
芙蓉抿了抿唇,还是开口道,“殿下莫要误会,都是奴婢办事不力,惹了主子不高兴。”
“你为什么打听杜鹃?”
“回殿下,她是主子身边用得最久的贴身丫鬟,曾予奴婢恩惠,故而奴婢想要寻一寻她。”
“那你直接问谢良娣不就行了吗?何必大费周章私下打听呢?”
芙蓉低下了头。
“可…杜鹃姐姐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