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府。
暮迟匆匆来禀,“殿下,北定王将北狄公主生擒,属下派人在押往王府的途中不慎让其逃走。”
萧阳嘉欢喜的唇角还勾在脸上,听到最后怒火顿起,“一群废物,本殿养你们这帮饭桶是做什么吃的?”
什么事都办不好。
他捶打着自己的双腿,若不是自己身残,怎会只能待在王府的深宅中,等旁人来做事。
看重的顾言知偏偏又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整日里泡在将军府,拿了他的宅子却只会围着叶浅夕转,到最后连被谁打掉门齿都不知。
身为皇子却要仰仗一个异性藩王来壮大。
他愤怒地一掌拍向桌案上数次临摹的画卷,“办事不利,都给本殿拉下去斩了!”
“是!”
暮迟领命,萧阳嘉并未注意到他脸上的轻松之色。
“查到人了吗?”
他指的是月先生,那日他拒绝为自己看诊后,曾派暮迟去寻,愿花重金却迟迟查不到他的下落。
“并未。”
为了不引起萧阳嘉的疑心,他补充道:“不过属下已经有了一些线索,不日便能将人寻来,只要殿下将银子备好不怕他不应。”
萧阳嘉垂目一叹,就算将整个国库都拿来用又如何。
他已经等不及,自从陛下赐婚,他便期望大婚那日自己能跨马迎亲,能夺得太子之位。
眼下却不知何时有望,他颓废的黑眸无意间瞄到画中女子,怒而将其撕毁,斥责道:“一件事都办不好,要你们何用?”
显然这件事比放走北狄公主更让他生怒,见此,暮迟赶忙跪地,“属下办事不力,还请殿下息怒。”
萧阳嘉紧捏如削骨般瘦弱的长指,暮迟是父皇为他亲自选的人,自小与他一同长大,是他最信得过的心腹,自他落马后便一直由他出去办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能因自己一双腿而责难他。
他正烦闷时,一名暗卫来报,“殿下。”
那人悄悄看了眼跪在一旁等待领罚的暮迟,这一眼没逃过萧阳嘉的眼睛,生性多疑的他立马察觉,或许给暮迟的权利太过,凡事都需要看他脸色那自己这个主子威严何在?
他诡异地扫了二人一眼,“暮迟,你自去领罚。”
杖八十,萧阳嘉定的规矩可不是人人都能免去的,那杖责非普通之刑。
如此,他要半月不能下榻了,暮迟默不作声地起身前去领罚。
出门时他将屋门合上,生怕萧阳嘉被夜风侵骨,旧疾发作。
然而他出了门后,并未走远。
“何事?”
“方才,顾言知将萧绾柔杀了。”
“什么?”
“萧绾柔替商羽挡下一剑不治身亡。”
暮迟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乱了阵脚,发狠道:“顾言知。”
元靖帝虽未明言要置萧绾柔于死地,但萧阳嘉擅自将人交给他,始终是个隐患,自打听闻顾言知将人放走,便让他心安不少,可如今却被其亲手所杀。
“殿下,这回顾将军又该有不少弹劾,殿下还是早做打算。”
屋内的萧阳嘉并未说话。
就算没有针对顾言知的奏折,暮迟也会去走动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