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夕,她救了我一命,恩是恩仇是仇…”他想告诉她萧绾柔不会有好下场,可前几次的经验让他得出结论,凡事不可过早言出,但到时她会明白。
“恩?顾言知你就好好地报你的恩吧。”
“呸,顾言知,你对萧绾柔有恩,对我们叶家就没有了吗?别拿着对萧绾柔的恩情来恶心我们,你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萧绾柔对你有没有救命之恩,我们小姐才是…”
“蒲月。”叶浅夕出口拦住她继续往下说,若是被他知道自己才是救他之人,不知道又该如何纠缠她。
蒲月气哼哼的转过头去,叶浅夕无奈,“人无完人,世间凡人谁能无错。”
顾言知死寂的眸子生出些许光亮,痴痴地看着她,却被她一句话捏住心口,“可在我这里,要看是什么错了。”
叶浅夕不知他心中何想,她坑蒙拐骗也好,为商不仁也好,就是不会要顾言知的假意忏悔。
“顾言知,若是真心赔罪就将这银子拿走,日后你再莫要出现在我眼前,我的损失你们一分银子也别想少,昨日我已命人将单子送去,你们若是拿不出来,我便去陛下面前讨个公道。”
顾言知慌了神,“浅夕,你这和逸居经营极却人手,没有一个男子为你撑门面…”
蒲月忍不住笑出声来:“顾将军好大的脸,你顾家的门面倒是叫你撑得‘很好’。”
那是相当好。
好到身败名裂,家破人亡,被人愚弄,头顶绿帽是更好,防寒还保暖。
蒲月可真佩服顾言知的忍劲儿。
他这次回来得了大洲人人敬仰,忘却了从前将军府的丑闻,还将一切罪责都怪罪在一个女子头上。
她毫不客气地笑他:“这霉茶很配你。”
没错,她给顾言知喝的龙须茶民间又称‘莓茶’亦通霉。
茶是好茶,但配上那名字倒是沾了些不吉。
怕他一介土鳖不能理解,蒲月解释着:“顾将军,这茶的名字是不好听了些,但却是有宁静安神,祛痰解热之功效的。”
她故意盯着顾言知羞愧难当的面容,“我看顾将军昨日双腮泛红,想是回京听说家中不宁以至心浮气躁,万一一个不留神急火攻心一命呜呼,到时候辛苦得来的军功没命享受,那可得不偿失。”
嘴毒的不只是叶浅夕,如今这和逸居三个大字在头顶护着,蒲月连呼吸都透着傲气。
看他越发黑沉的面色蒲月扬起头,虽比他矮了些,但气势不能输。
顾言知不听此话还不觉着有异,一听她说顿时肝火上脑,眼前发黑。
可如今他又能怎样,一个蒲月从前尚是对手,加上叶浅夕这个武功不弱的主子,先不说能不能打得过,就是能打他也不能出手。
陛下说了若是他能让叶浅夕回头就答应为他赐婚的。
如今他处于弱势,又遭人背叛,心善的女子必然要攻其之心。
不管成功与否总要试上一试,何况他如今已知自己心意,断不能轻易放弃。
“浅夕,你放心我不会将岳父尚在人世的消息透露半分的。”
憋了许久总算是说了一句。
“顾言知,你威胁我?”
顾言知没想到自己说什么她都能想歪,“浅夕,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