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因疼痛又想得意的笑容着实有些狰狞。
叶浅夕不咸不淡地晃着手中的银针,“谁告诉你我中毒了?”
话语间另一枚银针又刺入她的脸颊,迅速消失不见。
既然是顾言知打的,怎么能不严重些呢?
如花之年就要面瘫了。
顾言知被蒲月缠斗,一时难以分身,他示意沈熙月去帮萧绾柔。
沈熙月慢吞吞走去,此时叶浅夕正与萧绾柔对峙,却未发一言。
虽不知几人间发生了什么,但见萧绾柔的模样也知道肯定又中了招,趁此机会她可得好好表现,“叶氏,你竟敢谋害我郡主嫂嫂。”
她将手中的长剑拔出,用尽全力一刀挥向叶浅夕。
叶浅夕怎会不知她的行为,微微闪身故意让她砍到药瓶,一声脆响,解药迅速落地,融于地面。
夏鸽望向那水渍哀叹:“沈小姐,那可是唯一的解药啊!”
叶浅夕故作惊讶地望向地面,嘲讽她,“沈熙月,我站在这里你都砍不到,双手如足,笨得可以!”
“蒲月,停手!”
方才用了些力,叶浅夕腕间传来剧痛,似是蛊毒发作。
顾言知见萧绾柔匐地瑟缩,立时放弃打斗,蒲月趁他分心,一道掌风扫向他的脸。
顾言知口中腥咸,硬生生忍住没有吐出血来,面上却立时冒火。
蒲月机灵地先他一步一掌打向沈熙月,她胳膊一软,长剑咣当落地。
顾言知闪身上前,查看萧绾柔,“绾柔,你这是…”
夏鸽颤声道:“叶氏给郡主下了毒。”
萧绾柔望向顾言知,委屈地掉了眼泪。
见她痛苦的模样,顾言知的怒气减了不少,抬眸望向叶浅夕,满目指责,“叶浅夕,你答应我赢了蒲月就可放她!”
她轻回:“你打赢了吗?”
顾言知摸了摸自己的脸,牙齿松动了几颗,外表却看不出来。
他因疼痛嘴角抽动,“解药呢?叶浅夕你何时也变得这样歹毒,你既不甘心,为何要离我而去。”
他说‘也’显然是知道些萧绾柔的罪行。
她眸色冷然,“顾言知,将军府的铜镜我好似没有拿走,回去照照,我叶浅夕不是什么残枝烂叶的破烂货都要的。”
叶浅夕俯视着他俩,当真想笑,也不知他从哪里看出自己因他而妒的。
顾言知站起身,身形高大,压过她一头,“叶浅夕,你…敢骂我?”
叶浅夕并为未惧,“骂你又如何?你能骂回来吗?”
“你言语粗俗…好男不与女斗。”
“顾言知,君子之节,男子气概你两厢皆无,算作什么好男儿?”
她想到了什么,目中含笑带讽,“我记得你与我爹说你自幼贫寒,受尽苦楚时常不得饱腹。”
顾言知无语凝噎,只露出疑惑又阴狠的眼神。
“故家中常无食果腹,野菜烂根只勉强生了个头,却无甚肉食来补脑。”
所以才这样蠢。
这样说够文雅了吗?
蒲月轻声嘲笑,亏他长了一个大高个却没有脑子。
顾言知自是知道,她在嘲讽自己亲眼看到郡主行恶,还仍旧一叶障目不肯承认。
自从与她成婚以来,问题接连不断,颜面二字似乎从未有过。
可他又能如何,人是他娶的,总不能退了。
他望她,悔之晚矣。
叶浅夕双目平静,直视他的眼睛,似是遗憾,“人可贫,但要有骨,人若无骨也不可无脑,解药被你妹妹砍碎,亦是天命如此,活该。”
他望向那地上的碎片,心中凉了凉,却不知为谁。
萧绾柔中的毒,七日发作一次,毒发如裂骨之痛,生不如死,且一次会比一次严重。
“自食恶果,天不饶你。”叶浅夕扔下这一句便离去。
行至马车前,顾言知终于挪动脚步去追她。
“浅夕,你究竟为何这般害她?”她表现得冷清却又单单针对萧绾柔,倒叫他摸不着头脑。
“你怎么不去问萧绾柔对我做了什么?多次不与她计较不代表我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