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些光荣经历,书生脸上尽是骄傲,仿若昨日的点点滴滴浮现眼前。
可无生老母只是笑笑,等他说完才慈祥道:“好了好了,书生啊,还是先说正事吧,你科举的壮举,路上再说给老母听吧!”
书生挠挠头,摆摆手缓解尴尬。压低声音正色道:“老母,我数了数,砍头的胡人只有四十七个,数不对!”
“你是说?”
“对!”书生点着车厢,接着解释道:“我怀疑,在路上、或在汴州大牢里,跑了一个!”
无生老母花白的眉毛渐渐舒展开来,浑浊的眼睛里流过一抹亮光,干瘪的双手从衣袖里探出,吩咐车夫道:“咱们先不走了,进汴州城!”
“驾!”
马车调了个头,马蹄声踏踏响起,方向,正是汴州城。
夜色昏沉,离大牢有点距离的一处酒楼上,无生老母揣着双手坐在窗边,目光锁定大牢方向,这个姿势她已经保持了几个时辰。
“江南好,塞外雪漫漫,秦淮春怡人!”书生带着满身脂粉味,边感慨万千边走进房间。
扫扫鼻尖驱味,无生老母皱起眉头,不满道:“不是老母说你,你这色中饿鬼的性子得改改,要不然迟早得吃大亏!”
“老母尽管放心,不走心的。”书生敷衍点点头,找了把椅子坐下。端起桌子上已经凉了的茶,猛灌几口醒酒。
起身走到窗边,边擦嘴边问道:“老母有看出什么端倪吗?”
“没有,你也看看。”
“行。”
书生揉揉眼睛,借着月光眯眼看向大牢门口。他的眼睛转动,来回扫视着大牢门口每一处,就连檐下挂的灯笼都没有放过。
专心看了大概一刻钟,他才闭上眼睛摇摇头,“看不出什么,跟以往没什么差别!”
“抓个狱卒来问问!”无生老母探出双手,不耐烦道。
没等书生回话,无生老母已经消失。
大牢门口,两个狱卒正倚着门发呆。一阵风刮过,两人突兀出现在一处陌生的房间里。
两人刚想喊叫,却听到身后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问你们俩几句话,要是敢喊,马上杀了你俩。”
“问、问!您问,我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前几天时候犯人越狱?”
“是,有!不过还没跑出城就被抓住打死了!”
“确定是同一个人,你们见过尸体?”
“我们就是个狱卒,哪里见得到尸体啊?哪里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上头这么说,我们这么听呗!”
无生老母喜上眉梢,双手按在两人后颈,消失在房间里。两个狱卒刚站稳,便忍不住左右扫视,确定没有才看向对方。
“咱们是一直站在这里吗?”
另一狱卒咽了口唾沫,压下心底的恐惧,颤颤巍巍道:“见鬼了,我也有种腾空而起的感觉。”
“应该是,咱俩瞌睡瞌迷糊了……”
“是,不是厉鬼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