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卖良心的感觉，赚得真爽啊。”时笑在前台核对了一下coco的业绩，这个月才过半已经业绩超额五万了。
还没等她走回二楼办公室，两个美容师争前恐后地从三楼跑了下来，一下来就抓着时笑的袖子不撒手。她们刚才都在茜茜那里听说了，coco今天跟换了一个人一样，两个小时就让黄姐心甘情愿、高高兴兴地消费了一万块，下手比maggie还黑！
“coco姐，我一会也有一个抠抠搜搜的顾客，你能不能帮帮我？”
“你走开！coco姐，一会帮我，我那个顾客有钱，就是不怎么愿意消费，你肯定有办法。”
时笑笑眯眯地拽出自己的衣袖：“不急不急，一个一个来嗷。”
第一个女顾客是爱占便宜的性子，在她走上三楼时，时笑故意当着她的面佯装大怒训斥起美容师欣欣：“你干什么吃的？干这么久了，居然还把五千块的套盒跟一万块的弄错了？这都做完一次了，你才跟人家顾客说用的是一万块的套盒？”
欣欣也一副委屈的样子，不敢争辩：“那，那怎么办？”
时笑又发了一通脾气，才无奈道：“这事千万不能告诉老板，还好才用了一次，剩下的产品可别再弄错了，不然我俩真的都要滚蛋了。”
爱占便宜的女顾客一脸好奇，表面上过来安慰欣欣，实则是打听什么个事，听说居然有人只花了五千块就买了一万块的套盒，意味深长地看向欣欣：“欣欣啊，我也在你这充了一万多了，这么好的事情怎么就没轮到过我呢？”
欣欣做出一副快哭了的样子：“李姐啊，都是coco老师把两个产品放在一起，我才拿错了的。”
李姐拍着欣欣的肩膀：“欣欣啊，反正都弄错了，剩下的不如全卖给我，你看我也是老顾客了。”
欣欣一边为难地领着李姐进了美容间，一边从背后偷偷地给时笑比了一个大拇指。
时笑嘴角勾起，14年前的人哪里见过14年后直播间的套路，轻松拿下。
第二个女顾客就更容易了，这是个爱面子的，恰好她也认识刚才的李姐，时笑捧着一万块的套盒，假装走错了美容间。
于是这个爱面子的女顾客知道了，李姐居然买了一万块的套盒，现在就在隔壁享受呢！一想到李姐回去以后就会在她面前炫耀，她哪里能受得了这种委屈，加上她本身也并不缺钱，一咬牙，也开了一套一万块的产品。
等送走了顾客，两个美容师笑得嘴都合不拢，还特意来时笑的办公室感谢她，一时之间，整个美容院都知道了coco转性了。
但时笑照镜子的时候却发现，原本她干干净净的周身，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也出现了丝丝缕缕的黑色诡气。
老板刘春花在下班前，再次来了时笑的办公室，这次笑得如沐春风：“coco啊，你看你不是能做好吗？良心值几个钱？你要早这样，不是早就赚上大钱了吗？还至于住在现在的破房子里？看在我们都是一个村子出来的份上，好好干啊，下个月姐给你涨工资。”
说完，她就在浓郁诡气的簇拥下，扭着屁股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coco是跟美容院的另外三个女员工一起合租的，若是以前，那三个人才懒得搭理她。但今夕不同往日，coco今天连续开了三个大单，刚下班，那三个合租的室友就格外积极地迎了上来：“coco姐，我们一起回去吧。”
“coco姐，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虽然三张脸上都明晃晃地写着“帮我开单”，但时笑根本没得拒绝，不跟她们一起回去，她哪里找得到刘桂花住在哪。
一行四人出了美容院大门，往旁边的小巷子走了进去，越走越黑。
圆梦美容院是在主街道上，但美容院的后面却是一片老住宅区，四人穿过了住宅区，走到了一片厂区，厂区旁边有一栋两层楼的厂房改造房，破旧不堪，走在钢筋搭建的楼梯上都能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
这里面住的人鱼龙混杂，大部分都是附近厂区上班的农民工。按道理来说，圆梦美容院的收入不低，也不知道她们怎么会租这种地方的房子。
三人一路都在跟时笑拉近乎搭话，coco平时的话少，为人木讷，所以哪怕合租在一起，她们跟coco也不是特别熟悉。
厂房门口有出售盒饭的，三个女孩都买了一份，出于合群，时笑也从包里翻出来五块钱，买了一份。
终于到了地方，进门后还好，没有外面看上去那么破旧。
这是一套两个房间的套房，时笑和一个叫做玲玲的女孩住在里面那间，另外两个女孩住在外间。房间里没有厨房也没有厕所，很多租户都在房间门口搭建一个简易的灶台，上厕所就只能去楼下的公共厕所。
房间里面家具不多，只有一个上下铺的床，两套桌椅，两个衣柜。
她们四人一套房还算是比较好的，时笑一路走来看到很多房门开着，里面一间房住着七八个人的，吵吵闹闹，混乱不堪。
四人坐在外间一起吃着盒饭，一个叫丽丽的女孩问时笑：“coco姐，你这马上就要赚大钱了，是不是也要搬出去了啊？”
还没等时笑答话，玲玲先开了口：“你以为coco姐跟你一样，兜里有几个子儿恨不得全花光，coco姐每个月还要给家里打一万块呢。”
时笑扒饭的动作顿住了，刘桂花每个月能赚一万多呢？她看了看手里的盒饭，又看了看她那台老款糯鸡鸭手机，赚一万多把自己活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