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花盛开的那天,前朝的事终于告一段落。
嘉妃带着阿哥出门赏花,想试试能不能偶遇皇上,却在御花园碰上了同来赏花的娴妃。
与娴妃眉眼有几分相似的魏嬿婉,再次成了嘉妃侮辱娴妃的筏子,被狠狠教训了一通。
魏嬿婉提起凌云彻,试图让娴妃帮自己一把。
但娴妃大言不惭的说:“嘉妃刚刚产子,性情急躁些也是有的,你做奴才还是要本分一些的好,本宫不喜欢心思太野的奴才。”
魏嬿婉如坠冰窖,多年屈辱化成愤恨:“当初那盆姚黄牡丹是您故意带着奴婢送去长春宫的,也是您故意穿着姚黄牡丹的衣裳去挑衅皇后的,为何挨罚的却是奴婢?
您说奴婢不安分,心思野,妾妃穿姚黄牡丹招摇过市,就是安守本分了吗?”
娴妃被戳中痛处强装镇定,摆出一副不悲不喜的菩萨模样:“你若是这么想,那本宫也没有办法。”
说完就走了,只是那背影,不能说跟落荒而逃毫无关系,就是相似度有点高。
嘉妃笑的前仰后合,捏着魏嬿婉的下巴,玩味的说:“哎呀,都说会咬人的狗不叫,本宫今日也算是见识到了。
不错,算本宫平时没白疼你,以后见了她就这么干。”
魏嬿婉应承下来,腿却是软的,心里更没有半分感激之意。
无论娴妃,还是嘉妃,对她来说,都是害自己深陷泥沼的恶鬼。
只不过一个恶的不清不楚,一个恶的光明磊落。
魏嬿婉确定自己不能成为嘉妃攻击娴妃的武器,否则一旦娴妃反击,嘉妃就会立刻抛弃自己,就像当初在长春宫,娴妃利用完自己,就扔下自己挡灾一样。
这一瞬,魏嬿婉想通了,为什么求了凌云彻那么多次,娴妃都说没办法。
一个妃主儿,想要个宫女,哪里就没有办法了,不过是娴妃干了缺德事心虚,不敢面对自己,才故意无视自己的生死。
至于凌云彻
“你就不能忍一忍吗?当奴才的哪有不受苦的,娴妃娘娘说了,嘉妃只是要折辱娘娘,必不会让你死了的。”
魏嬿婉笑的凄凉,终于明白什么叫怒极反笑了,原来人在觉得太荒唐的时候,是真的可以笑出来。
“你笑什么?我警告你,别想着助纣为虐,好好当你的差,再忍一忍就能出宫了。”
“凌云彻,我问你,等我出宫了,你会娶我吗?”
凌云彻愣住了,似乎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一脸不认同的看着魏嬿婉。
“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是不是你额娘又管你要银子了?”
魏嬿婉终于看清了眼前这个男人,原来他满眼都是算计,对自己没有丝毫的信任和怜惜,更没打算将自己划入他的人生规划。
或者说,他对自己的人生都没有个清晰的规划,始终是过一天算一天的态度。
曾经的青梅竹马,对未来出宫后生活的展望,都系在他一人身上。
可时至今日才看清,那些竟在他遇见娴妃之后,成了自己一厢情愿。
希望落空后的巨大恐慌,和身后空无一人可以依靠的孤独,裹挟着魏嬿婉,试图将她拖入更黑暗的深渊。
“这样吧,我给你五两”
魏嬿婉打断他施舍的话语:“不用了!再也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