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挺乖巧的,却是只小野猫。”
“姑娘误会了不是,奴才是真乖巧,一点都不野。”
她垂眸浅笑,嗔怪道:“那可惜了,我就喜欢撸猫。”
进忠嘴角一抽,半分不知脸皮为何物:“奴才愿意!怎么个野法都行~”
她笑声欢快,一双眼眸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
那目光落在他身上犹如实质,明明一动没动,却有种已经被扒光了的错觉。
威压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不断冲刷着自己的身体,进忠不甘心败在这临门一脚,咬紧了后槽牙硬生生忍了下来。
良久之后,她收回目光,神色突然变得平淡的说:“进忠,知道这是哪吗?”语气不悲不喜,甚至十分漠然。
刚才的旖旎氛围一扫而空,进忠下意识咽了下口水,点点头回道:“奴才知道,此处乃是慎刑司。”
“慎刑司执掌后宫刑狱,上三旗刑名,也知道?”
“奴才知道。”
“那你猜,能坐在慎刑司里头的我,会是谁呢?”
进忠语气正常,实则心里翻江倒海,鬓角滑下一滴微不可察的汗液,自顾自的落入脖颈。
“奴才愚钝,恳请姑娘明示。”
她见进忠真能扛得住自己的精神网绞杀,虽然只动用了三成异能。
可这么多年,他也是独一份,能不动声色扛下来的。
这般心性,反倒说明刚进来的时候,听见那些惨叫是他故意装的,为的就是把事闹大,引起慎刑司高层的不满。
有意思,好久没碰到这么有意思的男人了。
“你记住了,我叫赫舍里·兰若,曾经,亲近的人会叫我阿兰若,但你现在不能叫。”
进忠听了喜上眉梢,现在不能叫的意思就是,以后抓住机会得到认可了,就能叫。
“是,奴才进忠,谨遵兰若姑娘之命。”
“行了,王钦的事已经解决了,出去别说见过我,退下吧。”
进忠知道这是不许自己私下打听的意思,可就只知道一个名字还不让打听,心里那点委屈一下就带到脸上了。
阿兰若觉得这样的他更鲜活了,比以往见过的所有人都有趣,而且是那种让自己身心都愉悦的有趣。
他就好像一块徽墨,瞅着不大,越磨越有意思,磨少了怕不够,磨多了怕用不完,放在墨床上又觉得他孤零零的好可怜。
是少数只见几面,就能牵动自己情绪的特殊存在。
“进忠,我不是什么好人。”
“瞧你这话儿说的,您好不好的,轮不上别人评判。”
“嘴巴真甜。”
“奴才就当您是在夸我了。”
“从这屋出去了,有个奴才样儿!”
“嗻~”
进忠作揖还是那身妖妖娆娆的劲儿,可退到三步后,瞬间收敛情绪,面色与常人无异,扔进人堆里都看不来。
宫里头能做到情绪收放自如的奴才不多,今儿又见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