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一听妈妈先给自己织,怕凯路不高兴,不安地看向他。
凯路笑着说:“我还有一件,就是有点小了,可以先凑合着穿。反正也得给我织,不给我织我就认婶子当妈去。”说得大家又笑了。
宝贝先吃完饭,大雨把她抱到沙发上,她一下看到了竹编鱼缸,自己爬到里面仰面躺下了。
吃完饭胡闹妈妈和两个女孩往厨房里送碗筷。凯路跟妈妈说了鱼缸的事,正要给妈妈看,却发现宝贝坐在里面玩呢,想让她出来,她怎么都不肯。只好哄她说让她先出来,等一会儿就把这个鱼缸给她,她这才乖乖地爬出来。
凯路把鱼缸递给妈妈,问她:“妈,这个你能编不?”
熊猫妈妈拿起鱼缸先是愣了一下,她慢慢地转着仔细地端详,然后轻轻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凯路怕引起妈妈伤怀,急忙把钱和单子拿出来一起递给妈妈。
熊猫妈妈接过来收好,抱起宝贝就准备回屋。
宝贝指着鱼缸喊:“床!床!”
众人一脸黑线。这小姑娘分明是把鱼缸当作自己的小窝了。
熊猫妈妈什么也没说,拿起鱼缸转身回屋了。
凯路兄弟面面相觑。
虽然妈妈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可她的神态看上去的确难过了。两人心里虽然难受却也没有办法,早晚都得让妈妈知道这事,瞒也瞒不住啊。也不知道妈妈是因为有了强大的竞争对手担心还是因为想起了爸爸而难过。
凯路招呼大雨先别乱想了,赶快回屋写作业。
卧室里,熊猫妈妈给宝贝的鱼缸里铺了一个小垫子,宝贝舒服地躺在里面,嘴里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在说什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熊猫妈妈坐在床上,看着地上的鱼缸陷入了沉思。
当年云竹的手艺在十里八乡都是数一数二的,自己在他那也只学了个皮毛。这个竹缸的外观和细节很眼熟,分明有他竹编技艺的影子,但是以他当时的竹编水平也达不到这个高度。只能说明这个对手的实力实在是太强了。
云竹啊,要是你活着该有多好,你不知道我这些年心里有多苦!我苦苦地支撑这个家有多累!
熊猫妈妈想到这不禁潸然泪下。她把头转向里面,轻轻地抽泣着,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虽然熊猫妈妈很小心,可宝贝还是听到了。她急忙从鱼缸里爬出来跑到熊猫妈妈床下,在地上直蹦,边蹦边喊:“妈妈!妈妈!”
熊猫妈妈擦擦眼泪,转过身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问她:“怎么了?”
宝贝看着妈妈,以为她为自己不听话而难过,小声说:“不要床了,妈妈不哭。”
熊猫妈妈笑了,摸摸她的小脸说:“好孩子,妈妈不是因为这个不高兴。”
宝贝睁大了眼睛无措地看着她。
熊猫妈妈抱起宝贝亲了一下,“妈妈没事,刚才迷眼睛了。现在好了,没事了,你去玩吧。”说完还强笑了一下。
宝贝点点头,熊猫妈妈把她放到地上,宝贝又回鱼缸里玩去了。
早上起来吃饭,凯路哥俩偷偷地观察妈妈,发现妈妈的眼睛果然有点肿,知道妈妈昨晚一定是哭过了。两人对视一眼,想劝妈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好默默地低头吃饭。
快吃完的时候,大雨问凯路:“今天是不是得开始舂米了?”
凯路摇摇头,“得先把地里晒干的稻草切碎,撒到地里,剩下的拿回来烧火。”
大雨奇怪了:“为啥切碎撒地里呀?怎么不一起拿回来呀?”
凯路没有时间做过多的解释,只简单地说了一句“作肥料。”
孩子们都走了以后方拓进来找熊猫妈妈,原来他要再去镇上一趟买烟囱和煤,问熊猫妈妈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带的。两人商量了一下,方拓这才走了。
董得多陪着宝贝看了一会花,然后抱着宝贝进屋,宝贝手里拿了朵了的花。
董得多问熊猫妈妈什么是舂米,原来早上凯路兄弟的话他都听到了。
熊猫妈妈放下毛衣给他解惑:“就是把谷子去壳的过程,谷子收获时外面有一层壳,是谷糠,就是糙米,得把这层壳去掉,咦?你不是在农村生活过吗?你们那不种稻谷啊?”
董得多想想说:“那时候还小,后来还搬家了,所以对种地啥的没有记忆。那怎么舂米呀?”
熊猫妈妈笑笑:“你看到花圃和葡萄架中间靠墙有个圆形的石臼没有?里面还杵着个臼杵,就是个那个木头棒子,上面还装个大石头那个?石臼里装上稻谷,就用那个臼杵用力往下捣,直到米糠全部从糙米上剥落,然后用竹筛子筛去米糠,就是白米啦!但是这种方法特别费力气。还有一个方法是用你屋里那个石磨来磨,但也有会有去不掉皮的,需要用石臼再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