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我是说你是、不是……我是不知道怎么抱着你好,竖着抱你生气,可是横着抱就像抱个死人,你又得生气。我不知道怎么抱,只好扛了。”汉克斯的话里透着委屈。
郝爽想了想,觉得这事的确不能怪汉克斯,他也算思虑周全了。
可是一想到刚才自己的狼狈样被同事和村民们都看到了,严重影响了自己的淑女形象,郝爽悲从中来:“我的脸都丢尽了,当着全村人的面被人扛回来,人家得怎么看我啊!”
汉克斯一听她是为这个生气这才松了口气,“郝老师,你想错了,你那么可爱又那么漂亮,人家只会觉得你好!”
郝爽听了一愣,转头问汉克斯:“你说的是真的?”
汉克斯认真地点点头,“当然是镇(真)的。”
汉克斯为人直率,遇事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如今他这么说,说明他是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己漂亮。
郝爽心里本来满是阴霾,听了汉克斯的话忽然转悲为喜,于是她抿了一下嘴,低头对着两根食指小声说:“那好吧,我原谅你了。下次……没下次了,以后下地劳动我再也不穿高跟鞋了。”
正说到这儿,其他几位老师也回来了。
哎呀率先进屋,见汉克斯捂着额头站在那,忙问:“怎么啦汉克斯?”
汉克斯放下手,瞅了眼有些不自在的郝爽,就说自己进屋不小心磕到门框了。
哎呀点点头,对郝爽说:“这两天你好好养着,尽量少走路。哎呀,明天你还能去上课吗?”
郝爽愁眉苦脸地说:“得去呀,最后得排演一次看看效果啊!”
哎呀转头看看汉克斯,汉克斯立刻明白的哎呀的想法,一想到还要把方才的情景再演一次,他立刻汗毛倒竖、摆着两手说:“不要,不要再让我包(抱)了。”
郝爽嘟着嘴低头不语,显然她也不想再现那个情景了。
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田老师忽然说了一句:“要不借排子车把郝老师推过去,上完课再推回来不就行了么?”
众人听了皆是一喜。
汉克斯心里一沉,抬头看去,果然众人又把目光投到自己身上。
汉克斯刚要开口拒绝,哎呀踮起脚拍拍他的肩膀:“小伙子,你很能干,这个重任非你莫属,我看好你哟!”
汉克斯环顾了一下屋子里的几个人,发现还是自己最适合担当这个重任。他苦笑着点点头,然后垂头丧气地回屋了。
哎呀又对田老师说:“趁着红薯新鲜,今晚就吃它吧。”
田老师说:“行,我看着多做几个花样。”
坐在床上的郝爽忽然来了一句:“我想吃拔丝地瓜!”
见四位同事都看向自己,郝爽不好意思地解释:“受了伤更得多吃啦,增加营养才能好得更快!”
哎呀和田老师夫妇说了几句安慰的话,然后都走了。
美娜把膏药放到桌上,笑着说:“晚上吃饭,你就别去食堂了,我给你端过来吧,你好好养着。”说完回屋了。
郝爽看着自己的脚,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忽然有些后悔。
汉克斯好心送自己回来,自己不但不知道感恩还用鞋子打人家,真是太粗暴、也太过分了。
郝爽想了想,试着冲敞开的门大声问:“汉克斯老师,你在吗?汉克斯?”
没有声音。
郝爽耸耸肩膀。本来想给汉克斯道歉,可是他没福气接受,那就不怪自己了。刚想到这,一个大黑脑袋伸了进来:“有事吗?”
郝爽吓了一跳,气急败坏地训他:“你就不能正常地进来、正常地说话吗?差点吓死我。”
汉克斯委屈地站直身子走进来,站在门口那嘟囔:“你平时不是也这样吗?我都没吓一跳。”
郝爽刚要说自己没像他这样,忽然想起自己的确有那么两次也是这样探头探脑的。可是嘴上却不示弱,反问他:“我有你这么大的脑袋吗?有那么黑吗?有那么吓人吗?”
汉克斯无语了,他低着头搓搓脚尖咕哝:“我又不愿意这么黑!”
一句辩驳的话让郝爽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汉克斯抬头问她:“找我什么事?”
郝爽咳了一声,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轻声说:“我就是想谢谢你送我回来!还有刚才我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你,是我不对,很抱歉。”
郝爽忽然的温柔让汉克斯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他呆呆地看着郝爽,好半天才说:“哦,不疼!”
郝爽瞅瞅他说:“那没别的事了。”
汉克斯如逢大赦,“哦”了一声,转身跑了。
郝爽看着敞开的房门,忽然发觉这傻小子还挺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