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爽什么也没说,只是向他伸出了双手。
哎呀愣了一会儿才明白郝爽是什么意思,忙把袋子递了过去。
就在这时,汉克斯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发甚(什)么东西?有窝(我)的没有?”
哎呀正尴尬得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却见郝爽一言不发、几步就跑回自己屋里,“呯”地一声就把门关上了。别说,那跑姿加剧了摇摆的力度,竟然充满了喜感。
哎呀可笑不出来了。他本来就被美娜的拒绝击得体无完肤,紧接着又发现自己向美娜示好被郝爽看个正着。
虽然郝爽没说什么,但是她只用一个眼神和一个动作就直白地将水果要走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很生气。
水果她都拿走了,生不生气的也无所谓了。可是面对汉克斯的询问他该如何回答?
既然无法解释,他索性效仿郝爽的样子,什么也不说、也不看汉克斯,直接跑回屋利落地关上门。
进了屋哎呀就直接扑到床上,把头埋进枕头里。他的心在滴血,他得好好舔舐一下伤口。
汉克斯呆呆站在原地,不知道郝爽和哎呀为什么一言不发地都走掉了,他摸着头纳闷地自言自语:“窝(我)说搓(错)什么了吗?”又望望天,“窝(我)说什么啦?”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摇摇头,转身回屋了。
洪永发带着大壮和凯路开车回到凯路家,把凯路和大壮放下以后没有接受凯路的挽留,直接跟车走了。
凯路和大壮进了家门,见胡萝卜几个男孩子在熊猫妈妈的安排下已经把送来的东西分类装到仓房里。
绒花让他们把其中一个很大的包裹抬到餐桌上,当着大家的面拆开,一样一样的拿出来:有大幅画纸、小花裙、瓷熊猫、笔筒、飞行棋、两本画册、高档的文具盒、双肩背的书包、能够保温的水杯、拧了发条会走的小鸭子、一个大的六菱形的木头扁盒子、一个正方型的小盒子、还有个外表是花的包装材质类似纸壳的筒状的东西,还有个长长的黑色的一边粗一边细的筒状的东西。
东西还没拿完,胡萝卜就忍不住了,指着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问:“绒花,这都是些什么啊?”
绒花打开那个六菱形的木头扁盒子盖。里面是六角形基座,面上是一个个的圆形的小洞,每个小洞间画着直线,每个角的小洞上摆着十颗小玻璃球,每个角的玻璃球颜色都不相同。
绒花说:“这个叫玻璃跳棋。可以对向两个人玩也可以多个人玩。”说着拿起第二排的一颗玻璃球往前跳了一下,说“可以每次走一步或者隔着一个棋子往前跳,谁最先全部到达对方阵地谁就胜利啦!对了,这有游戏说明。”说着,拿出盖子里的一张纸。
大家并没有关注它,而是好奇地看向下一个东西。
绒花放下跳棋打开小方盒,拿出一个底座是黑色的四方型、上面是比拳头大点的圆型的透明玻璃球,玻璃球里是个冬日的世界,有树有房子,房子前面是个穿花衣服带红围巾的小松鼠儿。她胖胖的小脸,笑眯眯的,张着两只手望着天。
绒花把盒子底座上的一个发条拧了几下,叮叮咚咚的音乐立刻响了起来,玻璃球里雪花开始漫天飞扬,小松鼠在慢慢地转圈。
孩子们的眼睛瞪得溜圆,都直勾勾地盯着看。
胡闹好奇地问:“那满天飞的是柳絮吗?”
二蛋哈哈笑起来,“那是雪花,雪花你们没有见到过啊?”见众人都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二蛋明白了,“你们这儿冬天不下雪啊?”
“啊,就是冷点儿,不下雪。”凯路说。
“哎妈,那多没意思。雪花可好看了,各种各样形状,小小地、凉凉地、雪白雪白地,落手上就化了。我家那雪老厚了,厚的时候有一银来高。雪停以后,堆雪银儿、打雪仗、滑冰车、抽冰嘎,吃糖葫芦、烤地瓜、粘苞米、冻秋梨、粘豆包……哎妈,不能说了,哈啦子1都出来了。
胡萝卜眼睛发亮:“有那么好吗?”
“那可不?屋里是火炕,可烫了,不管外面多冷到了炕一上躺,那感觉,就像个神仙似地,老如(ru一声)作2了。可是屋外边冷,可冷了。吐口唾沫没等落地就冻成冰了,在屋外舌头不能乱舔东西。有个小孩儿在院里吃糖葫芦,有个大糖块掉磨盘上了就去舔,结果舌头粘磨盘上了,费老大劲才给弄下来。”
“糖葫芦是什么?”胡萝卜很好奇。
二蛋一脸黑线,胡萝卜这家伙的思维就是跟正常人不一样,这个是重点吗?虽然不满还是给他解释:“糖葫芦是北方的一种小吃。是山楂果去核以后用竹签子串成一串,放在烧热的糖稀里裹上糖,放在室外冻实了,糖裹在山楂外边亮晶晶的一层,一咬下去酸酸甜甜、冰冰凉凉的,可好吃了。”
“舌头真的能粘磨盘上吗?有那么玄乎吗?那得多冷啊?”胡闹有点不信。
“真嘀,等冬天我们放假,都到我家去感受一下就知道了,再尝尝我们那儿的风味儿,我们那的榛蘑炖土豆老毕3了!哎妈,又提吃的了,呗说了,呗说了。”二蛋边摇手边咽唾沫。
孩子们被二蛋说馋了,都跟着咽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