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王庭的十人,只是一个照面就被李子冀杀死了九个,似乎一场重伤之后他的实力再度有了精进,已经能够将自身与剑光融为一体。
院子里的小男孩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切,四周跟随而来的隐树村村民也是感到震惊,同时又难免生出惶恐之心。
审判王庭的人死在了隐树村,源头因田大婶而起,隐树村当然脱不了干系。
在长泽这片偏僻且远离神山的地方,单弘毅本身就代表着神教的规矩。
“李公子,你的伤已经完全好了?”
田大婶一路上都是在为李子冀感到担忧,在短暂从惊骇之中缓过神来后虽然同样因为审判王庭之人身死而感到担忧,却还是第一时间便是问起了李子冀的伤势,这半月来,李子冀从来没有表现过什么,每天就是吃饭喂鸡打扫院子,普通人看上去根本无法判断伤势到底有没有好转。
李子冀点了点头,确认田大婶没有受什么伤,笑着道:“基本已经好了。”
对于隐树村的人来说,审判王庭本身就代表着神教教规的执行者,那一把把镰刀充满了威严和死亡,神教教众都很畏惧那座神庭,畏惧到了甚至不敢反抗的程度。
所以现在见到李子冀毫不犹豫便斩杀了审判王庭的人,这一幕对他们的冲击很大,可旋即便也释然了,普天之下恐怕也就只有圣朝人才会对审判王庭毫无尊重,也只有圣朝人才敢如此有恃无恐的斩杀审判王庭的人。
田大婶看着李子冀的确已经伤势痊愈,赶忙开口催促:“木姑娘说的没错,公子还是赶紧离去的好,这里发生的事情瞒不了多长时间。”
李子冀知道自己的确已经到了应该离开这里的时候,只不过他的离开并不是为了逃走,而是为了解决麻烦。
“能帮我找一张白布吗?”
和村民们道了谢,李子冀与田大婶一起走回了院子,环顾四周开口问道。
村民们当然没有散去,仍旧站在外面,看着一地尸体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最关键还是担忧之后审判王庭来人又该如何应对。
难道让李子冀留下?
且不谈能不能留的下,单单凭借他们对单弘毅的抵触,就绝对不会愿意帮忙。
田大婶并不知道李子冀要白布做什么,可还是找了出来,大概四尺长短:“公子要白布做什么?”
李子冀随手将其一根木枝,凝聚天地灵气化作黑墨,用木枝做笔在白布上写了三个大字。
李子冀。
然后将白布绑在木枝上,李子冀转头看向了那瘫坐在院门口一动不敢动的审判王庭最后一人说道:“你们应该有马车。”
那人苍白着面色,眼中带着深深的恐惧,他加入审判王庭数年以来,所到之处神教教众信徒无不是给予最大的尊重和畏惧,他从未想过会有人毫不在意神庭的存在,如此随意诛杀王庭之人。
这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形成了巨大的压力,令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所以当听见李子冀的问询之时,他几乎是立刻就不停点头,一点犹豫拖延都不敢有:“有马车,是紫血妖马。”
李子冀点了点头:“还请你将马车拉过来。”
他说话还算客气,而且好像一点都不担心这名审判王庭修士会逃走。
审判王庭仅剩之人当然不会逃走,在亲眼目睹了那一剑之后,他早已恐惧到忘记了怎么逃跑。
木木始终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很符合我对你的看法。”
她瞧着李子冀的举动,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打算。
大部分人在面对来自审判王庭的追杀之时,都会选择逃离躲避,李子冀的选择截然不同,他不会逃,也不会躲,单弘毅既然要杀他,那他杀回去就好了。
这就是最简单的道理,无需去考虑太多东西。
只是让他稍感意外的是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神子竟然还没有处理好这件事。
李子冀道:“本打算先去找轩辕,现在看样子还要多带你一段时间。”
木木好像并不介意,淡淡开口:“刚好我也很想看看你打算怎么杀死单弘毅。”
李子冀没有回答她的话,审判王庭那人已经将马车牵了过来,毕恭毕敬的站在一侧,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李子冀扶着木木坐上了马车,对着田大婶行了一礼表示感谢,又强行给了一把金叶子,然后掀开车帘对着站在四周的隐树村村民开口道:“单弘毅的事情我会处理,你们不用担心。”
话落,审判王庭修士已经驾着马车离去。
只剩下隐树村的村民们面面相觑,望着那杆插在车顶写着李子冀三个大字的白布不知该如何是好。
也许这位圣朝县侯真的能解决长泽那把生锈的镰刀也说不定。
忽然间,许多人心里都涌现了这个念头。
在神山毫无消息的时候,让长泽地区恢复平静的希望竟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落在了一位圣朝人的头上。
圣朝人
村上荒山,一棵树下,轩辕正站在那里望着远去的马车,眉头紧紧皱着。也许是心里的畏惧还没有彻底被压下,所以在赶车的时候总是会分神,导致行驶的速度算不上快,只不过李子冀也并未催促,他并不赶时间。
神教和圣朝并没有太大的摩擦,那些小动作全部都放在暗地里,单弘毅虽然蛮横专权,但能被大神官收为弟子一定不会傻子。
一个并不愚蠢的人为何会做出要杀自己这种非常愚蠢的事情,这当中一定是有理由的。
以四境之身杀三境的自己,即便事成又如何躲得过圣朝的报复?
除非单弘毅现在正在面对一件比杀了自己还要更麻烦的事情,逼得他必须从自己手中拿走奇物。
如此说来,神子的确已经出手了。
心里想着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李子冀始终都没有开口说话。
前面赶车的审判王庭修士一直都在提心吊胆,他在等着李子冀问话,但自己知道的内情又不多,生怕回答的一个不满意就死在那把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