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在马上的江岫白看着卫天旷的背影,有时候他都有些看不透这个人了。
你说卫天旷在装,但他装得很自然,以至于他被骗了十多年。
此时,匆匆赶来的太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对着方才那一对母女呵斥道:“大胆刁民,竟然扰乱军队回城!来人,把这两个贱民抓起来!”
那对母女吓呆了,连求饶都忘了。
现场一下安静了下来。
卫天旷皱了皱眉:“这是做什么?”
他不在京城这几年,太子都是这般霸道嚣张吗?
他不知晓的是,卫家人一个比一个嚣张。
太子看向卫天旷,笑道:“外祖父一路舟车劳顿,这点小事就不劳烦您老了,父皇在宫里等着您呢。”
卫天旷指了指那对母女,冷声问太子:“我问你,你想做什么?”
“扰乱军队回程,自然是抓她们下大狱啊。”太子眼神迷茫,他按律例办事,没错啊。
“把人放了。”
太子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挥手让人放人。
卫天旷看向那对母女,放柔了声音:“没事了,快回家去吧。”
被吓傻的妇人连忙抱着孩子逃之夭夭。
卫天旷走在前面 ,江岫白翻身下马,把缰绳扔给属下,跟在卫天旷身后。
太子连忙跟上前来,“外祖父,你不必为两个贱民生气,若您还生气,我派人悄悄……”
江岫白脸色一紧,看了太子一眼。
他当初在四公主身边当了一段时间暗卫,那四公主为人处事的作风跟太子极像。
皇后这一双儿女,真是觉得有卫家这个靠山在,不把人命放在眼里。
卫天旷狂,他还知道做表面功夫。
卫天旷停下脚步,看向太子,眼神凌冽,“你可知晓,对你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太子一愣,“是兵权!”
这是他母后说的,只要有卫家在,不管楚泽跳多高,都争不过他!
“是民心!”
太子又一愣,不明白外祖父为何无缘无故生气。
“外祖父,璟愚钝,若哪里惹您生气了,您别放在心上……”
这里是长街,卫天旷也不能多说什么,他回过头继续朝皇宫走去。
看来,他得找他女儿好好聊聊了。
好好的储君,怎么教导成这般,一点脑子都不长。
雅间内,程九鸢二人目睹了卫天旷救人的一幕。
“卫天旷这人真是矛盾,他方才下马救人,是下意识的动作,做不得假。难怪他能成为百姓心中的英雄。”
“可能百姓如此捧着喊着,他自己装着,装了这么多年,他就真当自己是英雄了。”
“他在百姓心中的地位甚至超过了君王,所以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不能出一点错。”
楚珩点头,“晚上要为卫天旷举办洗尘宴,我晚些来接你。”
程九鸢点头,起身正要离开。
楚珩突然道:“对了,今天晚上,小心些。”
程九鸢再次点头。
卫翩翩失去内力,跟她有关。
卫翩翩被蛇咬,虽然是自食恶果,但也跟她有些关系。
太子不找她麻烦,是因为卫翩翩在他眼中只是一个异姓表妹,他还用得着楚珩、程宗扬,犯不着因为卫翩翩,失去两个助力。
但卫天旷不一样,卫翩翩是他唯一的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