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在里头?”王熙凤怀疑自己听错了。
酥玉:喵喵喵。
王熙凤沉吟下去。
升平帝这真是自己作死……
可若果然如此,这个局面,倒是不难破。
“你现在往承香殿的方向去,乌金应该马上就到。跟他会和后,你跟他说,我请他大展神威,把门口守着的那内侍的脸抓花。”
王熙凤摸了一把酥玉洁白温软的身子,又低低笑了一句,“酥玉,你胖了,只怕追着乌金跑的话,会费劲呢!”
眼看着酥玉气得全身的毛都炸起来了,王熙凤这才站起来,瞅着侍卫巡查拐弯的空子,就从酥玉推开的那扇窗户,直直地飞身而去,就如乳燕穿林一般,跃进了紫宸殿!
窗子被静静地关上。
这地方乃是紫宸殿的西偏殿隔间,是专门给酥玉休息的,柔软宽大的猫窝,透光的黑玉水碗、白玉食盘,旁边缠着麻绳的木架子上还堆着若干的球类猫儿玩具。
跟这精致的小日子比起来,乌金活得就像个乡下的糙汉。
王熙凤心里甚至闪过了一丝愧疚。
但是她现在实在是没空。
侧耳倾听,大殿里沉睡的匀细呼吸者,约有二三十个,分散在紫宸殿的各处。想必这是被迷药迷倒睡去的宫人侍卫之类。
还有四个若有若无的长细呼吸,想来是某人带来的保镖,功夫高手。
其中两个跟其他五个正常呼吸的普通人在一起,就是这西偏殿!
而另外两个,则在后头的寝殿内间。
王熙凤先竖起耳朵听西偏殿的戏码。
隔间外头有三个人,正在低声交谈。
或者说,有两个人正在你一言我一语地劝说,而另一个人则在满嘴胡说地敷衍。
“殿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太子今日已经去斋戒了,七天后便是祭庙。禅让大典从那时候就会开始,再也无法逆转!”
这是郑烦的声音,充满急躁。
“殿下,事已至此,箭在弦上。其实我们已经预备了龙袍,您只要不反对,明日史册上,也不过就是另一个黄袍加身,不会留下污名的。”
这是魏难的声音,仍旧跟在含冰殿一样沉稳。
王熙凤眯了眯眼,所以,他们不是一时起意,而是早有预谋?
不可能啊……
谁能知道皇帝会在今天召见这一位呢?
“本王当年虽然被兄弟连累,稀里糊涂搅和进了那场大事里,却从来没有过谋逆的心思。这一条,父皇深知。
“所以,小十二即将登基之际,父皇才会把我从宗正寺叫进宫来,父子相见,叙叙旧。
“可你们这样一搞,我原本清清白白一个人,却成了那个野心手段都最高明的贼子了!
“不论成与不成,父皇都会觉得我城府深沉、狼子野心,再也不会认我这个儿子……
“至于小十二……你们要扶持我登基,就必然会想方设法杀了他……
“列祖列宗在前,千载史书在后,自然会记一笔这一回是你们内侍作乱;但大书特书的,必定是我这个弑父杀兄、不孝不悌的暴君……
“我虽然自幼的名声便不好,却也不能由着你们随便糟蹋……“
“你们这烂事儿啊,我不掺合。
“十一,十五,十七,十八,不是都活着么?
“找他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