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捂着嘴笑:“这会子也不晚啊!”
梅若芹立即拉着她商议,看看还有什么能给皇后预备、太子妃也不好意思截留的。
耿思渺都看傻了。
待三人散去,耿思渺回到自己的西偏殿,心事重重地坐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问她那困得直打呵欠的宫女小圆:
“听得说,梅良媛和王承徽相识,也不过就比我早一天而已。我搬过来与梅姐姐同住,也比她迟不了半个月。
“怎么……
“她就那样毫不藏私,梅姐姐竟然也不以为忤,两个人之间半点疑惑芥蒂,真的都没有吗?”
小圆再打个呵欠,口齿不清地说道:“人和人之间也是要讲缘法的。再说,她们说什么也并没避着您。在她们心里,您是一样要好的姐妹。
“您就别多想了。
“先前就是您没有事事多想,才能平安地跟顾良媛在一个宫里住了这么多年。
“在这个深宫里啊,没脑子是福气!”
耿思渺看了她一会儿,忽然释怀地笑起来:“说得也是。——前儿王承徽不是说她爱吃栗子么?明儿咱们蒸些栗粉糕吃!
“多蒸些,给太子妃娘娘也送一笼过去。她那里两个孩子呢!小孩儿都爱吃栗子!”
小圆的眼睛顿时亮晶晶不困了:“好呀好呀!奴婢也爱吃栗子!”
第二天一早,果然耿承徽早早起床,兴致勃勃地蒸了栗粉糕、桂花藕粉糖糕和蜂蜜豆沙包,给梅若芹和王熙凤各送了些,然后便恭敬呈了去承恩殿。
太子妃正弄着两个孩子吃早饭,见了这三样,十分欣喜。
耿承徽便说自己心笨口笨,只会做几样点心,打算到了万寿节,做个大寿桃送上去。
“这个好!”太子妃失笑,“若你真这么想,那到了正日子,本宫替你把寿桃送去大明宫!”
耿承徽顿时涨红了脸,手脚都没地方放了,嗫嚅:“真的吗?我这点微末手艺,哪里比得上宫中的御膳?我会,会丢东宫的脸的……”
“这是你的一片孝心。到时候我会看着皇上和娘娘欢喜与否,再看要不要把你的名字报上去。”太子妃亲切地拍拍她的手,“你哥哥简在帝心,皇上会赏你体面的。”
耿承徽羞红着脸告退,忐忑不安地回了宜秋宫,直奔正殿,满头是汗地问梅若芹:“我,我今儿也不知怎么这么大的胆子……我是不是惹事了?”
梅若芹好笑地看着她:“万寿节上,你若得展才,那以后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说不得日后我和凤儿都要靠你照拂呢!
“这阵子我不聒噪你,你只安心琢磨你那寿桃罢!”
王熙凤得知,也替她高兴,甚至让小圆给她传话:“你若要试制,我们东殿的人都可以帮你试吃!”
耿承徽大大松了口气。
果然,第二天开始,宜秋宫全殿开始进入水深火热的“试吃寿桃”阶段。
所以,在忙得头疼了的太子忍不住又叫了王承徽去丽正殿“伺候”晚膳时,王承徽热心地带上了一碟宜秋东殿实在吃不完了的寿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