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沈梅玲浑身痛的皱了皱眉毛,却在迷迷糊糊之际听到了那些话,那些让人她永远也不愿意去想的话。
她在想,她是不是就要死了,听说人死了之后,就会变成灵魂,那些灵魂有的会进入天堂,有的会下入地狱,她想,她应该是下入地狱吧。
想一想自己的人生,虽说没有十恶不做,可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可是,她的命为什么还是那么凄凉呢?
想到这,她的心一抽抽的,为那些年,她犯下的罪过忏悔着,也怨恨着,可是,一切已经迟了,都是她做出的果,理应让她尝到这些因。
也罢,希望自己下一世做一只小鸟,至少可以自由自在地飞翔,或者做一只小狗,至少,没有那么多的烦恼,每天还可以吃吃睡睡的,想到这,她的意识又陷入一阵无边无际的浩瀚中。
等到她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是被一阵小孩的哭声给吵醒的,伴随在耳边的是两个压低的说话声,这让她的心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心跳也跳的越来越快,但是,她没有张开眼睛,而是剧烈的颤栗了一下,站在旁边的两个女人只顾着说话,所以也没有注意到。
“这男人们都出任务了,嫂子您说这可咋办?”这是一位长得柔弱的女子,可是此时说出的话却让人感到很急促。
她旁边站着的女人年纪看起来有点大,只见此时没有好气的她皱了皱眉毛,望了一眼还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女人一眼,抱起一个看起来只有一岁多不停哭泣的孩子站了起来,满脸恼火的回道:“还能怎么办,凉拌!”
说完拍了拍怀里的孩子,一边哄着,一边没有好气的继续说道:“这帮女人就没有一刻消停的,这是什么地方,她们以为是菜市场。”话刚说完,怀里的孩子哭的更厉害的,有点上气接不到下气的模样。
坐在椅子上女人连忙接过她怀里的孩子,愁眉苦脸的再一次望着躺在床上的女人一眼,嘴里念叨着:“沈梅玲你赶快醒过来吧,再不醒过来,你们家的孩子就惨了。”
沈梅玲听到她们说话的内容刚刚紧紧攥着的手一下子就放开了,倏地睁开了眼睛,望着眼前的一切,她的心理除震惊之外,更多的却是惊喜,她不是死了吗,为什么会回到这里?
她还来不及考虑这些问题,耳畔婴儿啼哭的声音让她感到心一阵抽痛,只是她刚刚从床上坐了起来,让站在她旁边的两个人女人吓的够呛。
原先皱眉的女人拍了拍胸口,一脸惊魂未定的说道:“醒过来也不吱一声,差点把人吓死。”
抱着孩子的女人更是脸色苍白,要不是怀里的孩子一直哭着、闹着,她这会吓的肯定跑出房间。
她不管在场的两个人女人态度如何,不管自己还眩晕的脑袋,而是从刚刚那柔弱的女人手里接过还在不停啼哭的孩子,拍了拍他的后背,哄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边哄着孩子,她的眼泪‘大把大把’的掉落下来。
沈海玲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一场让她感到痛苦万分的梦,可是,当她看到不停哭着、闹着的孩子,她一下子就惊醒了,她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孩子在想,如果这是一场梦,那就永远的做下去,永远也不要醒过来。
“我说,你先不要哭了,既然你醒了,还是想一想怎么和人家姑娘道歉吧,不然老卫回来,谁也保不了你了。”年龄比较大的女人一看到沈梅玲抱着孩子在哭,就很不耐烦,明明是自己做错了事,还有脸在这里哭,要不是她家男人出门交代她要帮忙看着,她也懒的去摊这浑水。
沈梅玲怀里的孩子往她怀里供了供,在她轻轻的轻拍中,闻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甜甜的进入梦乡了,这时候的沈梅玲把孩子小心翼翼的抱上床,拉过被子轻轻的帮他盖上被子,擦了擦眼角喜悦的泪水,这才转过身,有空打量眼前两个女人。
二个女人年龄都在二十、三十几岁之间,长的比较柔弱的女人,梳着两条辫子,穿着碎花式的连衣裙,脚上是一双白色的布鞋,此时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盯着她看。
而站在她旁边的女人则是穿了一身白色衬衫,绿色的裤子底下穿着一双亮蹭蹭的皮鞋,留着短头发,在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生的气质,明显让人感觉到她是一名军人,而此时的她正一脸平静的看着沈梅玲,可是沈梅玲还是从她眼中感觉到一闪而过的不耐烦与怒火。
沈梅玲望着她们露出迷惘的眼神,倏地,她浑身一颤,看着她们年轻了好几岁的容颜,不确定的问道:“今天是几月几号?”
长得比较柔弱的女人脸色一白,拉了拉旁边女主的衣袖,低着头慌张的说道:“坏了,嫂子。她好像有点不对劲。”
旁边的女人抽开她的手,呵斥道:“少神神叨叨了,我刚刚都说她只是皮外伤而已,哼,沈梅玲你装的那么像,也不能逃避责任。”
沈梅玲可是不管那么多,她转过身,看到白色墙上挂着一本日历,慌慌张张的趴过去,一看到上面的日期,她又是笑接着眼泪无声的滴落下来了,虽然这件事很匪夷所思,可是,她居然回来了,回到这一年,哈哈……
“你怎么了?”长得比较温柔的女人终究比较心软,看到她这一副模样,忍不住担忧的上前问道,而后面的女人则是显得很不耐烦,心里冷哼着:装吧,以为这样就可以躲避责任吗。
“我没事。”这个人沈梅玲终于想起来是谁了,她叫张海蓝,是刚刚随军不久的军嫂,平时比较胆小怕事,虽然,也长得挺温柔的。
就在他们隔壁,她的丈夫是卫庆国的下属,沈梅玲想到这,瞳孔一缩,随即摇摇头,看着后面的女人。
站在她们后面的女人则是军队的军医,名字叫什么,沈梅玲忘记了,不过她好像姓王,别人都喊她王军医,以前这些人她不怎么去记,也懒得去认识她们,因为她是从农村出来的,虽然行为举止比较农村化,跟她们打招呼,人家也只是客气的点点头而已,王军医的丈夫是正营长,而她的丈夫则是副营长,平时人情来往根本不让她参与。
看到这里,她想起来了,上辈子,对,现在就把以前发生的事都称为上辈子吧,她重生回来的记忆,千万不能给第二个人知道,不然……
想到这些,她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这事就算烂在肚子里也不能说出来,不过,眼前的事更加重要,她记起来了,上辈子这个所谓的军医是被她骂出家门口了,当时她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要找那女人拼命,可是这个人还口口声声说自己犯错了,要她去道歉。
可笑她当时脑袋一热,就撒起泼来,直接指着王军医骂,什么话都说出口,后来这人能不记恨吗,可笑当时自己真的是一个农村妇女,什么也不懂,遇到的丈夫又是那样的,虽然,很多事都是她的错,可是,日子都是两的夫妻,她有错,卫庆青更是错的更离谱。
“好了,沈梅玲同志既然你已经清醒过来,那么随我跑一趟吧,孩子就交给海蓝照看一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