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披头散发,头上的帽子簪子全都消失不见了。
而霍敬呢,更加狼狈,袒胸露背,竟没一件衣服遮掩着些。下面的裤子鞋子,也是破烂不堪,不知被什么撕扯成这样,看起来十分滑稽。
“姐姐!”
薛祁玉一张小脸委屈巴巴地,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
“怎么回事?”
薛绾的脸就沉了下来。
难不成这个弟弟又出去闹事去了,好好的怎么成了这么一个样子?
“我们被飞犬帮劫了!”
原来,听说街上多了一个帮派叫飞犬帮。薛祁玉少年心性,就拉上霍敬要去街上捉拿飞犬帮。
不想贼没捉到,自己反倒被贼抢了。
“姐姐,你可得帮帮我们啊。此仇不报,我心里不服!”
“不服又如何?”
薛绾一张粉脸沉如水。
这个三弟啊,什么时候才能沉稳些呢?
看薛绾那样,薛祁玉嘟嘟嘴,垂下头,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眼下,飞犬帮的事情由柳如意专管,就是巡卫,行商司也不能干涉其中,何况现在薛绾只是一介平民,要怎么管呢?
这个祁玉啊,也太少年心性了些。
而此时的薛祁言也是一样的气愤。阿绾做出了那样了不起的事情,不说奖赏也就罢了,竟然还贬为庶民。
这不是寒了正人义士的心嘛?
于是,从大理寺回来,薛祁言就去了父亲的书房。
“父亲!”
“什么事?”
薛相正在伏案看书,头也没抬。
“我想是不是应该恢复阿绾的身份啊?”
薛相放下书,抬起头,只看着他。
“什么理由?”
“难道要阿绾一直以庶民的身份活着嘛?我感觉这样不妥。”
终究是我们薛家的女儿,又不是假的,怎么就不能恢复身份了?
薛相沉下脸,用一种指责的语气斥道:“亏你还是大理寺卿,一点掂量都没有的。现在要怎么给皇上解释,若恢复身份,之前不是欺君之罪嘛?”
一时,薛祁言却不好再说什么。
当初阿绾执意要和薛家撇清关系,如今又怎么说呢?
“算了,她自己选的路她自己看着办。”
薛相摆摆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城外的关帝庙,飞犬帮头目史云龙正命手下清算抢来的银两。
外面扔了一地的空荷包。新的,旧的,竟堆成了小山一样。
“大哥,有人就是好办事啊。现在,上京的巡卫也不敢查我们,那个夫人呢,也只是装装样子,责罚我们几下也就放了。”
史云龙冷哼一声,心说她自然不敢查。
就在这时,外面听得有马嘶鸣的声音,似乎有人来了。
史云龙使个眼色,用一张草席将地上的银两盖了,却吩咐手下去外面看看是谁。
不一会儿,只见手下领着一个人进来了。
这人穿着一个斗篷,看不清脸。
等进来,他摘掉了斗篷,史云龙才看清。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凌云淮。
“凌统领,你来得正好!”
史云龙笑意盈盈地迎了上去。
凌云淮大步走了过来,沉着脸,厉声喝道:“好一个飞贼!你胆子好大!竟敢在天子脚下肆意抢财,今日可被我抓到了,还不老实交代?否则我现在就抓你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