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晟旭好像第一次全面的了解时颖。
以前他觉得她坚强又勇敢,不矫情,但现在才意识到,她好像也会故作坚强,小心翼翼。
尤晟旭顿了两秒才回答,“如果是你我就不膈应。”
时颖没来得及收回视线,大脑冷静思考。
然后她突然醒悟,一切甜言蜜语的前面都有两个字——如果。
“说的好听。”
“真的,喜欢你的人是不会在乎你的过去的。”
尤晟旭代表不了所有男人,何况尤晟旭这话也只是为了哄她。
时颖都知道的。
她知道有人会花钱买她的小视频,只要是男人,包括尤晟旭也会想看。
男人们看到时不自觉会流露出淫秽笑容,他们虽然不说,但心中已经埋下一颗邪恶的种子。
她也知道女人们会好奇,一边红着脸看一边嘲笑她的愚蠢,然后反感地说着不可理喻,好像时颖是一个多么另类又开放的人。
她怕的不是大家不知道她是受害者。
她怕的是那些表面谦谦君子,背地里把她的视频保存,意淫过一遍又一遍的人。
这是一种她无法想象,无法衡量的巨大压力。
时颖光是想到,胸口就疼到窒息,好像肉身一次次被瓦解一样。
尤晟旭见她要哭,手忙脚乱地给她找纸巾。
时颖侧过身,蜷缩着,终于扛不住,抓住他手腕,深呼吸,哭得喘不过气。
尤晟旭身子僵住,胸口也跟着沉闷。
他就维持着跪在床边的姿势,把袖子给她当纸巾,由着她委屈地大哭。
“都过去了。”
“有我呢。”
“别怕。”
这三句话,尤晟旭来回地说。
时颖却像是找到一个发泄点,把所有的委屈都用哭来表达,这份压抑太久的情绪像洪水一样,汹涌到尤晟旭无法接招。
后来时颖哭累了,他的袖子也全湿了。
他哄着时颖安心睡着了,给她掖好被子,原路返回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尤晟旭起来得比较晚,时颖带着父母去老破小的房子收拾行李,收拾完,他们应该就直奔机场了。
宋琴韵戳戳心不在焉的他,“儿子,你昨晚又去颖颖屋里了吧?”
“嗯?”尤晟旭心虚地避开视线,“您有顺风耳还是千里眼?”
“我去给颖颖送牛奶,听见你俩说话了。”
宋琴韵压低声音,“你没挽留一下颖颖?”
“我”尤晟旭垂眸,“腿长在人家身上,我又不是她什么人,我算什么?我挽留有用吗?人家就想走,我能有什么办法?”
宋琴韵恨铁不成钢地戳了下他脑门,气得回屋跟尤天烨抱怨去了。
尤晟旭手机震了一下,拿出来一看,没存名字的微信好友给他发信息。
他点开,看到以前的聊天记录才想起来这人之前骑电动车撞过他车。
男人也备注了自己的名字,付航。
尤晟旭眯眸,看到最新发来的那一大段文字,渐渐不淡定了。
时颖戴着口罩,爸妈帮着她从六楼一趟一趟地搬行李。
最后一趟的时候,老时招招手,不让她搬重的,只让她下楼看着东西别被人拿了。
她真的很幸福。
江城独生女,这一个头衔都已经打败很多人了。
这一辈子,除了付航,她也没栽过什么大跟头了。
手机响,她看了眼来电显示,高兴接通。
“喂?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