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意外?”
霍行涧指腹轻轻碾着她的唇,唇角笑意弥漫。
慕瓷怔了下,记忆回笼,慕程远的确跟她说过遗嘱的事。
她抿唇,“你怎么拿到的?”
“之前沈家的律师,三年前退休遭到沈建成针对,作为交换,我送他去了国外,并且帮他拿到了绿卡,他就把遗嘱给了我。”
慕瓷蹙眉,“沈家的律师?”
按理说,沈建成既然已经霸占了沈家,那就是有遗嘱的。
哪怕这份遗嘱是假的。
霍行涧看出来了她眼神里的疑问,“你父亲出事之前,立过一份遗嘱,只不过那份遗嘱他刚签完字,还没等到生效,就出了事。”
“沈建成手里拿份,是假的。”
窗外寒风阵阵,伴随着噼里啪啦的雨声,融进了霍行涧的声音里。
慕瓷抿唇,“如果遗嘱是假的,没理由这么多年发现不了。”
霍行涧碾着她唇瓣的手顿住,扣着她的下巴笑,“宝贝儿,你当了这么多年律师,难道没有见过,签字是真的,遗嘱是假的情况慕?”
签字是真的,遗嘱却是假的。
慕瓷呼吸骤紧,“你的意思,是我爸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在假遗嘱上签了字。”
霍行涧嗯了一声,“先签字,后打印遗嘱,是最简单的办法。”
慕瓷手本能攥紧了男人的衣角,心跳有些快。
距离事情发生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当时的条件和设备,跟现在完全不同,伪造一份遗嘱,并且顺利继承并不是什么难事。
“这份遗嘱,沈建成知道吗?”
“知道。”
霍行涧的嗓音四平八稳,“只不过他以为这份遗嘱,已经被毁掉了。”
慕瓷一愣,不解的看着霍行涧。
男人温热的掌心轻而易举的扣住她的细腰,“当年那名律师为了明哲保身,伪造了一份一摸一样的遗嘱,并且当着沈建成的面毁掉了。”
他说的平缓,两个人呼吸交缠,他的唇几乎贴上她的下巴。
慕瓷抿唇,“伪造的遗嘱,沈建成难道看不出来吗?”
以沈建成的城府,肯定是会怀疑的。
霍行涧嗤,“慕律师,你知道二十五年前,能被四大事务所,以年薪九位数聘请的律师,有多大的含金量吗?”
慕瓷对于小时候的记忆,本来就不多,更何况是一个只听过名字的律师。
二十五年前,又是国内最有名的律师。
伪造一份遗嘱,沈建成看不出来,是很有可能的。
毕竟……
沉浸在猎物得手喜悦中的猎人,最关注的事,是尽快把猎物吃掉,而不是关注让猎物掉入陷阱的陷阱,是否牢固。
“你知道沈建成手里那份假遗嘱的时间吗?”
“在真遗嘱之后。”
霍行涧摘掉眼镜丢进副驾驶的座椅,随后手顺着她的衣摆滑了进去,“所以就算你把真遗嘱公开,也很难让沈建成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杀人,伪造遗嘱,陷害别人,这一桩桩一件件,可都是死罪。
伪造遗嘱是最轻的。
慕瓷当然知道,霍行涧之所以迟迟不把遗嘱公布出来,只是因为还没有到合适的时机。
男人的手顺着她的细腰,缓缓往上。
慕瓷瞳孔紧缩,下意识隔着衣服抓住他的手,“霍行涧,这是在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