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第一人民医院骨科主任曹乐阳,是我高中同学,也是你们班曹晓丹的爸爸。
可以说是个医痴。
我不说你的事当然没问题。
可有这位在……”
不说了,你自己理解去吧。
刘玉轻轻拍了一下方向盘,没有说话。
说什么?怎么说?
说挖草?挖了个大草?
一旁的孙佳悦则如坐针毡,如芒在背,更后悔跟着来了。
敢情被自己“逃病”的医生是自己同学家父亲,这再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甚至是飞蛾扑火?
是不是有点儿太肆无忌惮了?
“刘玉,要不我不去了,一会儿你把我放路边,我自己想办法回去。”
刘玉理解孙佳悦此时的心情,安慰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一切交给我。”
自己怕麻烦的前提是那些人都是陌生人,可现在发现这个圈子还是太小了,对方竟然是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这样一来,事情反而简单了。
待会儿见了面,就直接把话挑明了,你曹主任一定会乖乖地把这个病人交给我,而不可能坚持非要给柳青青的俏胳膊美腿上开刀上钢板,然后几个月之后再开刀取钢板,那样的话,他跟柳校长连同学都没得做了。
另一个角度,我绝不跟你“抢”更多的病人,我对更多的病人躲还来不及呢,并不会造成你更多病人的流失。
对这样既送了老同学人情,又能稳住“市场”,两全其美的事儿,傻子才不干。
在共同的利益面前,对手都能变成队友,更何况,他们根本都不是对手,甚至说白了,两人都不是一个层面。
至于说什么医痴?关我什么事?
刘玉要是知道这位医痴能“痴”到什么程度的话,就绝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了。
说话间,医院已经到了。
刘玉把车子在医院停车场停好了,便和孙佳悦一起跟着柳校长来到了位于住院部六层的骨科。
刚来到病房门口,就听见关着房门的病房内传出说话的声音。
透过房门上的玻璃,就见一位身穿白大褂的男医生正在和一个中年美妇说道:
“……有个脊柱手术,时间比较长,下了手术就有些累了,青青的手术我给安排到明天上午第一台……”
“老曹,青青的手术可以不用做了。”
柳志毅一边推门走进了病房,一边说道。
刘玉心中感叹,自己路上的提醒是白废了。
“柳志毅,你胡说什么啊?人家乐阳去外地做手术刚飞回来,本打算今天给青青手术的,按说青青的手术其他医生做也完全没问题,可他就是要亲自操刀。
只是一个脊柱伤病人必须他亲自上台,等下了手术就比较晚了,也比较累了。为了安全起见,今天就不给青青做了,所以才安排到了明天。”
满庭芳对自己的丈夫平时都是只称呼名字的,这次连名带姓称呼,责怪的意味就非常强烈了。
“怎么着?青青出了这么大事你不管,人家曹主任给安排好手术时间,还亲自操刀,你倒是有意见了还是怎么着?你要是不想管就给我滚出去!我来管!”
柳志毅一听这个声音就一个头两个大:
“爸,您怎么来了?”
“怎么?你不告诉我还不让芳芳告诉我了?”
“哎呀,爸,不是您想的那样。我只是不想让您担心就没告诉您,想等青青做完手术稳定了再告诉您的。”
“哼!我还没有老糊涂,更没有老得弱不禁风了,用不着你给我瞎操心。”
没错,这位把柳志毅劈头盖脑一顿训斥的老人,正是柳志毅的老丈人,满庭芳的亲老爹,柳青青的亲外公,海州师大国学院教授,满仁杰。
女人不讲理起来是她不可理喻,而老人不讲理起来是你不可造次。
柳志毅知道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自己肯定只有吃亏的份儿,急忙直奔主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