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出奇的顺利,徐牧的脸上不悲不喜,没有任何的表情。
倒是马六,脸上始终挂着疑惑之色。
看他有些不解,徐牧耐心的解释道:“六哥,如果我说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是母亲,你信吗?”
如果是别人说这句话,马六可能会深信不疑的点点头,但偏偏说这句话的是徐牧,这让马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徐牧继续道:“如果能一命换一命,那葛韵会毫不犹豫的救她儿子,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所以,她只能答应我们,这就是人性。”
狐疑的看了一眼徐牧,马六嘀咕道:“你居然信这个”
徐牧的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并没有回他。
走在回去的路上,马六开着车,徐牧一边在脑海中回忆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突然间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问道:“六哥,苏耀跟陈仁是怎么答应让我回来的。”
“滋!”
一道刺耳的刹车声响起,马六一脸古怪的看着徐牧,问道:“不是,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就是想起来了,所以问问。”
看着马六的表情,徐牧知道,这其中必有隐情。
大约沉默了半支烟的时间,马六开了口:“这一切,都是沈红的功劳,如果没有她,你恐怕一辈子都回不到莞市。”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别说回莞市,恐怕你早就成了闻名全国的通缉犯。”
“红姐?”徐牧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沉声问道:“六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深深的看了一眼徐牧,马六点了一根烟,摇了摇头苦笑道:“这件事你还是亲自问沈红吧,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是我觉得你还是不要问的好,最好是一辈子都不问。”
说完,马六一脚油门,车子朝着茶山镇驶去。
隐隐约约的,徐牧觉得这件事并不简单,但马六却说不让自己问,这令徐牧更加的疑惑。
日子一天天的过,很快,便到了大年三十这一天。
而在莞市组织部的办公楼下,却出现了一个衣衫篓缕的女人,这个女人蓬头垢面,但从其身段以及五官来看,只要稍微梳洗打扮一下,绝对是一个大美女。
而这个女人,正是葛韵,按照徐牧的指示,是让她大年三十这一天来找苏耀。
“苏部长,那我们就先走了,等到过完年再见。”
“好的,你们路上慢一点。”
寒暄完,苏耀正准备朝着自己的车子走去,但刚走两步,他的眉头便皱了起来,因为在他的车子旁,站着一个衣衫篓缕的女人。
如果是在平时,他一定会大声呵斥这个女人,可现在正是下班的时间,该保持的形象还是要保持的。
他尽量的压住心中的怒火,往前又走了几步,一脸和蔼的问道:“这位女同志,你站在这里是有什么事儿吗?”
苏耀眼前的女人正是葛韵,此时的她已经在这里等了两个小时,就是怕苏耀提前下班。
此时在听到苏耀的喊声以后,她缓缓的抬起了头,红着眼眶说道:“苏耀,是我。”
“轰”的一声,苏耀脑海之中的记忆瞬间便倾涌而出,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做梦一般,愣愣的看着葛韵。
“啪”!
他手中的公文包掉在了地上,颤抖着手指,指着葛韵道:你你韵韵?
一声韵韵,似乎也将葛韵的记忆拉回了数年前,眼泪顺着她的脸庞滑落,就那么看着苏耀,一言不发。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耀的眼前也有了一丝雾气,他急忙揉了揉眼睛,紧接着又四处看了一眼,急忙说道:“韵韵,快,赶紧上车,车上面暖和。”
说完,他也顾不得现在是下班时间,一把拉住葛韵的手将她推向了副驾驶。
坐上驾驶位,他依旧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对着葛韵看了又看,激动的浑身都在颤抖。
看到葛韵略显苍白的嘴唇,他急忙打开了他的杯子递了过去。
“韵韵,喝口水,暖暖身子。”
葛韵坐在副驾驶,眼泪不停的往下掉,这让苏耀的心如刀割一般,看到葛韵没有接,他又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急忙翻找着公文包。
不一会的时间,他从里面翻出一块巧克力,献宝似的说道:“韵韵,你你吃一口,我记得那你喜欢吃甜的,这是别人从南洋带回来给我的。”
葛韵依旧是一言不发。
这让苏耀心疼的眼泪了都快掉下来了,他又问道:“韵韵,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说,你给我说,我给你做主。”
葛韵微微摇了摇头,颤抖着嘴唇说道:“没事,我就是想你了,过来看看。”
瞬间,苏耀的脸红了,同时心中狂跳,尤其是那颗将近五十岁的心,就像是要崩出体外一样。
擦了一把眼镜,又深吸一口气,苏耀这才反应了过来,现在还在办公楼下,如果要是被有心人看到,免不了多生事端。
手忙脚乱的的帮葛韵拉出安全带,他说道:“韵韵,我们去吃饭,去吃饭,我们今天去莞市最好的酒店。”
葛韵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依旧是没有说话。
但是这对苏耀来说已经够了,只要能看到葛韵,他就是幸福的,这时候,他感觉自己重回十八岁了一样,脸上带着一抹潮红,启动车子,一脚油门便驶了出去。
坐在车上,苏耀的嘴巴就像是一个机关枪一样说个不停,而葛韵只是时不时的点点头。
不过他并不在乎,只因为坐在他旁边的是葛韵,是他的初恋,是他心目中永远的白月光。
很快,车子便到了莞市最为豪华的酒店,东方酒店。
而苏耀的车子并没有将车子停到停车场,而是一路畅通无阻的开到了酒店的后面。
下了车,他一路小跑走到副驾驶打开了车门:“韵韵,到地方了,我们下车进去吧。”
看了他一眼,葛韵微微点了点头,什么都没有说。
但即使是这样,苏耀的心中就已经乐开了花,这一刻,什么陆雪烟,什么结发夫妻,都被他统统抛到了脑后,唯有葛韵,才是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