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在赌,他赌徐庆在游戏厅,如果不在,那就是他跟宋嘉命中注定只能活这短短不到二十年。
幸运的是,徐庆并没有走,而是跟范二在游戏厅里面等着留下的那些人过来上缴今天的所得。
听到门口的喊声,徐庆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因为在整个茶山镇能喊老四的,只有徐牧。
当他出来看到浑身是血的徐牧躺在地上,瞬间红了双眼。
但是门口的位置除了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就剩下了重伤垂死的徐牧与宋嘉,而张海早已不知去向。
徐牧跟宋嘉双双住进了医院,由于伤势太重,医生也不敢保证两个人什么时候苏醒,这可忙坏了范二与徐庆,眼下最让两人头疼的就是徐牧与宋嘉的医药费,无奈之下,徐庆只能找人卖掉了张海留下的那辆破面包车。
而徐庆所做的这一切,自然是逃不过茶山镇老牌大哥马六的眼睛,而他也根据这辆破面包车的信息查到了徐牧住院,也知道了他们在樟木镇的勇猛事迹,这更加让他坚定了要收下徐牧等人。
自从徐牧住院,范二跟徐庆再也没有心情去火车站了,王大龙趁着这个机会又成功上位,这让他心中美滋滋的,每天都躺在游戏厅祈祷着徐牧早点死。
……
三天后,在一个古色古香的院子里,马六恭恭敬敬的站在一个中年人的面前。
这个中年人大约四十出头的年纪,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正在提着一只水壶浇花,而他,就是在茶山镇恶名昭着的吃人陈,陈仁。
六子,你的意思是你想把这几个小子收了?
马六立即点了点了点头,极为恭敬的回道:陈哥,这几个小子敢打敢杀,又讲义气,根据他们卖出的那辆车,我也查到了一些线索,是樟木镇的,同时我也打听了,他们两个人硬生生的从樟木镇杀出一条血路,所以我想
陈仁放下手中的水壶,眼中精光一闪,直射马六。
马六不敢与其对视,急忙低下了头。
陈仁见状,微微一笑,说道:能从樟木镇杀出来,确实不简单,你想收了他们,可以。
马六顿时心中一喜,刚想接话,陈仁又开了口。
把青竹园送给他们吧,我们占一半,他们占一半,至于他们怎么跟刀疤周旋,那就不是你我能管的了,但是,我们可以在暗地里面支持他们,必要的时候,让他们做掉刀疤。
啊?
听到陈仁的话,瞬间,马六愣住了。
但是他跟了陈仁这么多年,稍微一想,便明白了怎么回事,同时他的心也沉了下去,不禁有些后悔今天来这里。
陈仁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了,那就是收下徐牧几人不是不可以,但是不能在明面收,只能在暗地里收,同时把青竹园给他们,用他们来对抗刀疤,而这样做,无异于把徐牧几人推到了火坑里。
怎么?舍不得?
看到马六不说话,陈仁开口询问了起来。
咬了咬牙,马六回道:陈哥,这样做不太好吧?凭他们,能跟刀疤对抗吗?这不是把他们推到火坑里面吗?
呵呵,六子啊,混江湖,一定不能心慈手软,打掉了刀疤,也算是给了虎爷致命一击,对我们百利而无一害,所以,你不要跟他们走的太近了,人都是有感情的,日久生情,所以你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以后,就去大朗吧。
陈哥
马六还想说什么,但是陈仁却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唉!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马六的心中充满了无奈,略微犹豫了一下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陈仁看着马六的背影,微微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大约在第十天的时候,徐牧苏醒了,宋嘉要早两天,是在第八天苏醒的。
这也让范二与徐庆沉着的那颗心放了下来。
当两人听到徐牧与宋嘉在樟木镇的遭遇以后,当即就要提刀去找张海报仇,但是却被徐牧拦了下来,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而这个时候,徐牧也大致的猜想到了徐正的死因,大概率与樟木镇有关。
同时他的心中也多了一丝担忧,虽然与何诗瑶相识的时间并不长,但是每次看到这个女孩,他的心中都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像是久旱逢寒霖的喜悦,又像是春风拂面的温暖。
想到她还在樟木镇,徐牧的心中如同被重锤击中,充满了恐慌与不安,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能做的只有在这漫长的煎熬中等待。
二子,老四,火车站那边怎么样了?
徐牧知道,想在茶山镇混下去,那必须得想办法挣钱,而火车站是他们唯一的经济来源。
徐庆脸色微微一红,低着头说道:牧哥,自从你昏迷以后我们两个就很少去火车站了,上一次去的时候,王大龙已经重新接管了那里,恐怕是
说到这里,徐庆没有继续往下说。
这一切,在徐牧的预料之中,所以他才问了一句,没有自己与宋嘉震慑他们,仅凭范二与徐庆,是压不住王大龙的,反水是早晚的事。
听完,他仅仅只是点了点头。
不过那个叫张浩的倒是对你挺不错的,在你昏迷的时候他提着东西来过两次,还说如果以后有机会,想跟你做个朋友。
冷不丁的,范二来了这么一句。
徐牧一愣,心中顿时一暖,对于张浩,他也佩服,毕竟自己那天动了刀子,也算是投机取巧,但是张浩却愿赌服输。
行,等我出院了把他约出来,大家重新认识一下,多个朋友多条路,我们想在这里扎根,得有几个知心朋友。
范二点了点头:牧哥,等你出院了,这件事我来安排。
徐庆看了一眼范二,又看了一眼徐牧,挠了挠头一脸纠结的说道:牧哥,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徐牧眼皮子一抬,白了他一眼:你都说出来了,你要是不说,你觉得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