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风驰电掣,温凉紧紧握着缰绳,心急如焚地驱策着身下的战马。
他的心跳如同战鼓般咚咚作响,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柳如梦那痛苦的闭上双眼的张绝美而无辜的脸庞。
从刚刚那老鸨和南诏世子的对话,他确信,柳如梦对南诏世子的背景一无所知,却不幸被其相中。
而金吾卫那帮人的审讯手段极其残忍,别说是柔弱的女子柳如梦,就算是身强体壮的自己也难以承受长久的折磨。时间紧迫,每一刻的拖延都可能让她多受一份苦难。
温凉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尽快赶回去,解救柳如梦于水深火热之中。他无法想象,如果再耽搁下去,会有怎样可怕的后果等待着她。此刻,他恨不得肋生双翅,瞬间飞到金吾卫的衙狱门前。
焦虑与担忧交织在心头,温凉毫不松懈地催促着战马加速前进。从未有过的心痛如绞正让温凉后悔,刚刚为什么没有相信那个女人
而那个女人,竟然答应了要跟着南诏世子走?琵琶夫人?
呵!
从城东的平康坊一路疾驰至城南的金吾卫府衙,此时虽已进入四月,但这一路狂奔下来,温凉早已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他飞身下马后,随手将缰绳一扔,根本无暇顾及是否有人前来接管马匹。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赶到关押犯人的衙狱!
于是,温凉迈开大步,如疾风般朝着衙狱方向飞奔而去。他的步伐矫健有力,仿佛忘却了身体的疲惫和劳累,一心只想尽快看到柳如梦。
尚未踏入衙狱那扇冰冷沉重的铁门,温凉便远远地听见一阵震耳欲聋的叫骂声。
待他走近一些,只见一个男子正站在门口,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什么。
温凉定睛一看,原来此人正是王宗。
此刻的王宗满脸怒容,双眼圆睁,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他一边挥舞着手臂,一边对着面前的金吾卫们怒吼道:
“你们这些榆木疙瘩!到底还有多少脑袋可以掉的??柳都知她万一在里面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到时候我会让你们所有人为她陪葬,你们信不信?”
然而,面对王宗如此激烈的言辞,那些守在门外的金吾卫们却个个面无表情,丝毫不为所动。他们深知,自己的头儿曾特意叮嘱过,除非等到他归来,否则任何人都不能放进衙狱里去!除非对方是皇帝!
眼尖的金吾卫看到刚刚踏进来的温凉,连忙高声喊道:
“头儿!”
这金吾卫心想,头儿终于来了,要不自己会被眼前这个宦官给骂死!
王宗时转头一看,确认是温凉以后,指着温凉就破口大骂:
“温凉你是不是没长脑子?柳如梦是我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将人绑回来也不通知我,还让你这些榆木脑袋的金吾卫站在这里拦住我!为什么不允许我进去看看?她一个教坊都知能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还是丧权辱国投敌卖国的事情了?你什么都不知道,你现在把人给抓回来,还下狱?还审问?你是不是嫌自己命硬没人能制住你了?”
又是王宗时,还亲自来提人!
一个二品大员,为了自己衙门里可能都没见过的六品小典乐,不止一次出手救人。
这个柳如梦,到底什么来头?
但是温凉也不敢多想,面对官职比自己大几级的王宗时还是心有畏惧的:
“王寺卿,之前发现柳如梦和南诏暗探有交集,就是那个安插进南诏使团来和亲的世子,柳如梦没有说实话才不得已抓回来的。”
王宗时听到温凉的话整个人都快炸了:
“抓回来?你抓回来的?是不是还上了镣铐啊?肯定给绑了!是不是?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