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的身材健硕,肌肉隆隆,比萧戎翰还高半个头。他只是脚部轻伤,虽然有些隐隐作痛,却并无大碍。
他之所以成为最后五个人之一,主要还是心理作用,一个人孤身无伴,心情又十分低落和沮丧。说白了,就是意志消沉。
他是非洲果刚国军队中尉,也是一个大部落酋长的儿子,不远千里漂洋过海来到这里学习,费用全是自己家里承担。
在那个贫穷和战乱国家,能掏钱让自己的孩子出国学习军事,一是说明家长的开明和眼界;二是表示有更远大的想法。
他接受了萧戎翰的半块玉米饼,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因此,他目前已经把这个东方年轻人当成了朋友。
他看见萧戎翰与众人吵架,那声调和那神态似曾相识,心里暗暗琢磨一会,几次欲言又止,最终没有开口。
俗话说,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
安迪跟随在萧戎翰的旁边,被他的同情心和凛然正气感染,他猛然发现,自己的精气神都不同了,士气高涨。
他们俩一路走,一路天南地北和海阔天空地聊天,这在之前不可想象。扛着30公斤的沙袋还敢聊天?骗谁呢!
当二人在不知不觉中到达学校时,安迪甚至有种路途变短的感觉。他在心里暗暗打定主意,以后就跟着这个年轻人混了。
他们将沙子倒在原地,领了记录牌返回的时候才发现,二人将其他学员甩出了至少1000米,自己也觉得诧异。
萧戎翰在与周鹏鹍、朱有谷等龙凤阁的人擦肩而过时,也是目不斜视地懒得朝他们瞧一眼,直接忽视。
“萧戎翰,你个小气鬼!”周鹏鹍望着萧戎翰那严肃的样子,调侃一句。
他对自己这个结拜兄弟,多少还是有所了解,不畏天,不惧地,也不会与普通的战士有隔夜仇,除非是像黎百里和王振宇这样。
“嘿嘿!”朱有谷见状,在旁边傻傻笑了几声。
他神情从容,心中十分淡定,若有所思地说道,“周大哥,他没事!要不了多少时间自己就会跑来!”
萧戎翰看着一边擦拭汗水,一边艰难地前行,充满了疲惫和无奈的学员们,他与安迪放慢了脚步,慢慢等待着大家。
他心里清楚,在这种情况下,不是赌气和装大头蒜的时候,那样不仅自己的身体受不了,真会遭到学员们的记恨。
二人一路走一路聊,学员们也渐渐地追了上来,他们混杂在众人之间,心里才安宁下来,一趟又一趟地装沙运回。
萧戎翰已经不记得运了几趟,只感觉自己的手掌僵硬,双臂发胀,双肩红肿,肚子饿得前胸贴到了后背。
他的双腿在长时间的劳累后,更是不住地颤抖,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虚浮而无力,道路两旁有许多人在艰难地爬行。
“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教官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学员们闻言心中一颤,尽管大家已经疲惫至极,但在教官的吼声中,学员们也只能强打起精神,加快步伐。
如果说上午精力充沛时,运送一趟需要一个多小时,在目前情况下,已经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了,大家流汗、流泪,更流血!
太阳渐渐西斜,余晖洒在他们疲惫的身影上。山顶的沙子已经消失,学员扛着沙袋渐渐返回,艰难地倒出了最后一粒沙子。
好消息是,学员们当天晚上终于吃上了一小撮饭(一两左右),喝上了一小碗有一点点蛋花的汤,两小块鸡肉。
坏消息是,六位学员因为脚踝骨骨折和腿韧带拉伤,经诊断需要一周休息而退出了训练,四位学员抗议遭受虐待而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