涧云真人不再有所保留,筑基后期的实力彻底爆发。
浑厚真元如那滚滚奔腾的洪流,一泻千里,在许轻舟近身的那一刻落下。
只是顷刻间便化解了他的攻势。
许轻舟不由眉梢一压,面容一僵,“好强!”
崩山拳势消散,剑意崩卒,许轻舟自知大事不妙,欲要后撤,可是也就在这时,涧云真人染血的枯手猛地朝他探来。
裹挟着的还有弥漫的暴虐乱流。
他暗暗咬牙,对方速度太快,避无可避,只得将青锋剑横挡胸前。
“嘭——”
一声闷响,涧云真人五指结结实实的打在剑刃之上。
浑厚的力量爆发开来,青锋剑竟是生生被撕裂,碎成无数的碎片溅射。
许轻舟整个人也被涧云真人拍飞了出去。
犹如离弦的箭,伴着凌冽的风,足足退出百米,方才狠狠摔落。
只是一击,许轻舟便就已经完全败下阵来。
许轻舟落地,在青山绿水的旷野间,留下了一行泥泞。
翻起的新泥顺手便葬了那倒霉的花草。
风息,烟散。
月光再次洒落,废墟中,涧云真人于狼狈之中御气,佝偻的身体缓缓向半空而去。
直到离地数米的距离,方才停下。
灰白的长发凌乱披洒,破碎的儒生服悠然垂落,在夜风中摇曳,他虽然受了伤,鲜血至此还在从指尖,衣角滴落,可是气息却是平稳异常。
他眯着眼,目光凝视着身前那道沟壑尽头处。
只见那里有一袭白衣也在慢慢爬了起来,摇摇晃晃的模样,比之他,亦好不到哪里去。
许轻舟站了起来,一口鲜血却随之喷涌,映红了胸前白衣,与泥土的黄,将那纤尘不染的白,渲染成了另一种时尚的色彩。
他同样有些狼狈,胸前的衣服被方才的气流扯碎了些,头发亦是潦草凌乱的洒落。
只是与那涧云真人不同的是,对方的狼狈,脸黑了,而他的狼狈,脸色却是愈发了苍白了些。
一种状态,两种面相,结果自然截然不同。
“先生啊先生,你还真是让老夫大吃一惊,我都不记得,老夫多久没有受伤了,今日却险些栽在了先生的手中。”
涧云真人的话,又一次响了起来,只是这一次,比之之前的柔和儒雅,却是多了些戾气和情绪。
许轻舟用袖口抹过嘴角,牵强的扯出了一抹笑。
“许某来到天霜以后,也是第一次受伤,没想到,区区筑基期,竟是能这般强悍。”
“呵先生的剑碎了,注定了你杀不了我, 在这临死之前,先生你可还有遗言。”
许轻舟不以为然,
“谁说我杀不了你了。”
“莫非先生还有底牌?”
“自然,这一次,必能斩你。”
“哦,那老夫还真要看看,事到如今,先生还能如何杀我。”
二人一问一答间,涧云真人已然凝聚真元,欲要以自己的最强的一击将许轻舟彻底抹杀。
他不想在有所保留,也不想在拖下去了,许轻舟本就是奇人,他怕继续下去,真会出些变故。
许轻舟的眼底同样泛起前所未有的认真,解忧书不知何时,竟是也被他唤了出来,悬浮在他的身前。
“我与前辈虽是初识,却知前辈喜读书,若是让前辈死在书中,想必前辈,应该会很高兴吧。”
许轻舟莫名的话,涧云真人自是听不大懂,不过那书散发的气息,他却清楚,绝非凡物。
但是这对于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许轻舟不可能战胜他,等待他的结局已经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