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胡县的官吏,走到哪里都有人尊敬,就连来了云县,百姓们对他们都比对朱庆云热情。
换句话说,就是云县从官到民,都恨不得立刻成为柳意的人。
朱庆云表达完了自己的立场,立刻期待脸看向吴妙茵。
吴妙茵却是面露难色。
“咱们也都是老朋友了,我也不怕透句话给你听,这归下云县的事……恐怕大人还在思虑。”
胡县云县的官吏都知道,吴妙茵曾经在柳意身边待了大半年,是真真正正的“县令门生”。
因此,从她嘴里出来的消息,大半是真的。
朱庆云的心一下就凉了大半。
整个人瞬间从“期待忐忑”变成了“灰败懵逼”。
“为何?!!莫非是大人嫌我云县太过穷苦?可大人还未到胡县前,胡县比云县还要日子难过啊!”
“并非如此。”
吴妙茵叹口气:“这归下云县的事,如今在胡县,那也是争执不下啊。”
朱庆云懵:“争执?这不是柳大人一句话的事吗?”
“并非如此,我胡县行事与过往官场不同,我们柳大人运筹帷幄,胸有沟壑,对下也十分宽和,每每有大事决策,大部分都是胡县的官员齐坐一堂,有商有量,给出各自的意见,柳大人会根据众人意见来决定。”
“像是归下云县这件事,便是如此决定,如今胡县中,有大半官员并不愿意让云县归于我县。”
这就有些超出朱庆云的理解范围了。
“若是胡县诸多事物都是投票决定,那那个被柳大人打断了四肢的储粮官是怎么回事?”
吴妙茵回答顺畅,可见有许多人问过她这个问题:
“他不是因为投票被打的,他是因为贪污粮草,被发现后妄图逃跑,正巧撞到了柳大人手中。”
她还辟谣:“那人并非被打断四肢,只有双臂而已,如今已过了审讯,被判了终生苦刑。”
朱庆云恍然大悟,作为一个试图成为柳意下属的人,他重新掌握了对四肢的安全感。
然后,就更加想加入胡县了。
“既不是嫌我云县穷苦,不知胡县诸位大人为何不同意我云县归入?”
柳大人并非池中之物,手下平白多个地盘不好吗?
“莫非,是因着旱灾?怕养不起云县诸多百姓?”
吴妙茵叹气:“也有一点这方面的原因吧,这一来,是胡县的经济刚刚稳定,堪堪自足,此时若将云县归下,怕粮仓撑不起。”
朱庆云心灰意冷时,又听吴妙茵话风一转:“不过柳大人一直在托行商寻找抗旱作物,听说也已有了些成效。”
他立刻眼睛发亮:“正是正是!我也听闻了!”
朱庆云重新放下心,只是不解,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原因能让胡县不肯吞下云县?
就听吴妙茵微笑道:“二来,云县建县已久,耆寿耇老诸多,也颇有威望,听闻,他们中许多人都对女子为官颇为不满。”
“柳大人的性子朱大人是知晓的,那位被折了双臂的储粮官也是知道的。”
她笑着指指因为干旱,而许多叶子都打蔫发黄的树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