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过后,整个城楼都被染上了一层洁白无瑕的色彩。雪花轻轻地覆盖在城楼的屋檐上,像是给它披上了一层柔软的白色纱衣。城楼的墙壁也变得更加清晰,被雪花映衬得更加庄严而神秘。
长街上,一片片雪花在空中飞舞着,缓缓地降落在地面上,堆积成了一层厚厚的雪毯。唯一让人觉得心酸的便是那一个个蜷缩在大雪里的难民还穿着单衣。
虞槿栀站在城门处的施粥棚,还在亲自为那些饱受饥寒之苦的难民施粥。
雪花纷纷扬扬,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寒风吹过,带来刺骨的冷意。城门处却聚集了一群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难民。他们或站或坐,眼神中充满了疲惫与渴望,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大家别急,都有份。”晴雨说了一句。
虞槿栀也难得开口:“大家都排好队,不要挤。”她的声音温柔而有力,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勺子舀起热粥,小心翼翼地倒进难民手中的破碗里。
难民们接过热粥,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他们低头喝着粥,脸上洋溢着满足与温暖。在这寒冷的天气里,这一碗热粥不仅温暖了他们的身,也是在这个冬日里面活下去的一线生机。
虞槿栀在城楼处的事情很快就传了出去,谢瑜修当然也就知道了。
“她亲自在外面施粥”谢瑜修还有些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王毅点了点头:“下面的人确实是这样说的,郡主是主动要出来的。”
“她难得愿意出来走走,这原本应该是好事。但现在外面那么冷,而且那些难民疯起来,没什么事情是不敢做的。她就这么亲自过去,要是出了事情怎么办?”谢瑜修很明显不放心。
“这……”王毅也变得犹豫起来,因为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过了一会儿,谢瑜修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摆驾,朕要亲自过去看看才放心。”他说了一句。
王毅:“……”
刚刚还不确定,但现在确定了。方才谢瑜修说那些话,或许是有那么一点点担忧在里面的,但更多的绝对是为自己现在前往粥棚找借口。
陛下还真是不择手段……
但是就算是这样又能怎么样呢?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还能拦着吗?
外面早已经大雪纷飞,谢瑜修穿着华丽的龙袍,踏着厚厚的积雪,一步步走向城门。他驻足在原地,一眼就看到了虞槿栀在不远处忙碌的身影,她穿着朴素的,不施粉黛。双手也早已经被冻得通红,却依然坚持为难民施粥。
谢瑜修心中涌起一股心疼之意,虞槿栀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她看清楚来人后,愣了一下,随后就皱起了眉头。
谢瑜修见她已经发现自己了也主动上前,旁边的这些百姓只知道是大人物,他并不清楚这个人具体是谁。
直到……
“陛下驾到!”王毅大声喊了一句。
现场的人明显被吓了一跳,尤其是那些百姓。不过在听到这话之后,他们的第一反应还是下跪行礼。
“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齐声的高呼声,让虞槿栀也终于缓过了神。
她看向谢瑜修,此刻谢瑜修早就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见过陛下。”虞槿栀忍住自己心里面的不自在,也行了一礼。
谢瑜修伸手拉住她的手就要把人扶起来。虞槿栀就直接就往后躲了一下,谢瑜修的手落空,脸上的神情僵硬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都起来吧。”谢瑜修说了一句。
“谢陛下!”百姓起身。
虞槿栀也站了起来,但是她没有了刚刚的自在,现在一直低着头,浑身都一副拘束的样子。
“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还亲自在外面施粥来了?看看你的手,都冻成什么样了?”谢瑜修说了一句。
“臣女没事。”虞槿栀回答。
臣女……这个答案让谢瑜修心里面有些落寞,而且还有一些心疼。因为这两个字好像把他们之间的距离一瞬间拉远了。
“你可以跟以前一样,不用拘礼。”谢瑜修试探性的说了一句。
“既然一切都要回归正轨,那就不能再跟从前一样。陛下也是,今日便不该过来。”虞槿栀毫不留情。
谢瑜修在听到这句话是心口绞痛。就非要断的这么干净吗?
“外面不安全的。”谢瑜修岔开话题说道。
“陛下之前说了,只要不离开京城,京城里面我想去哪里都可以。而且……陛下既然已经让我回去了,就不应该再来干涉我做该什么。”虞槿栀说道。
一句外面不安全,他就想让自己回去。谢瑜修还是在下意识的控制着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谢瑜修突然觉得自己嘴里说出来的话很无力。
但是虞槿栀却完全不在意。
“陛下,您金龙之躯,还是先回去吧。”虞槿栀毫不掩饰的开始敢人了。
谢瑜修被说的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他突然间就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我听说你在这里施粥,就想着过来看看。你也说了,朕乃万金之躯,那朕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不是吗?”
“你今日的善举,本就该嘉奖。你便当我是来巡视的,待明日,朕就让他们将赏赐送去将军府。”谢瑜修终于找回了一点场子,但是……
“不用了,这些本来就是臣女该做的,也不是为了这些赏赐。陛下若是真的要赏,不如将那些东西都换成米,然后分给他们。”虞槿栀现在不想再跟谢瑜修扯上其他的关系了。
谢瑜修一噎。
“反正我给你的,最后你要怎么处理那都是你的事,我不会干涉的。你要是想换成米,那就自己换。”谢瑜修故作镇定。
虞槿栀不再反驳,反正自己说再多,他也不会改变主意。
“好了,不说了。还有这么多人呢,我今天刚好没事儿,就来帮你一起施粥吧。”谢瑜修说着就开始撩自己的袖子了。
虞槿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