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院系期末考的时间都不一致,数学院定在十五十六两天,考试成绩事关奖学金,大家也是卯足了劲复习。
考试在紧锣密鼓中结束,考完最后一门,季念念把自己摊在床上,提议晚上出去聚一下。
司桐正要拒绝,舅妈和央央今天出院,住去了酒店,她打算直接过去找她们。
没等她把话说出口,接到数模赛指导老师的微信电话。
叫她去实验室上年前的最后一节数模课,她到的时候,陈惊弦和法律系的学长也已经到了。
一个小时的课上下来,大家都出现了疲惫感,指导老师让众人休息十分钟。
司桐端起水杯,刚拧开杯盖,听见法律系的学长神神秘秘地说:
“我下午在高中校友群里聊起数模赛的事,你们知道我听到什么了吗?”
指导老师端着保温杯就凑过来,坐在学长前面的课桌上,眼里绽放八卦的光:“什么?”
学长道:“京大那边的一个队员是我的高中校友,他跟我说,他们那边的队友家庭都很普通,没有谁家有钱给主办方捐钱。”
“他还说,他听说是我们组有队员家里给主办方捐钱了,这不是开玩笑嘛?我们组,我,老陈,哪个不是家里穷得叮当响?”
“……”学长说完,愣了一下。
然后,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落到司桐身上。
司桐喝水的动作顿了顿。
学长口直心快,“司桐,是不是你家里给主办方捐钱了?”
司桐拧上杯盖,语气平静:“我家里也很普通。”
陈惊弦看着她,想到她那位不简单的男朋友,不过,最后也没说什么。
学长看了看司桐那一身低调简单的着装,要不是那张脸和身材气质撑着,就这打扮,往人堆里一扔就看不见。
确实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千金,浑身上下连一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日常背的也不过是十几块的帆布包。
接下来的课,司桐看着窗外树梢上的积雪,有些走神。
之前她怀孕,郁寒深不止一次提过让她暂缓比赛,说以后机会很多。
她反复强调如果拿金奖,可以参加国际赛。
他是不是觉得她很想参加国际比赛,所以帮她走偏门,买了一次比赛机会给她?
舅妈和央央住在高铁站附近的一家连锁快捷酒店,方便赶明天上午的高铁。
晚上,央央不知怎么的精神十分旺盛,一直不睡觉,舅妈强硬地把她搂在怀里,一边恐吓,一边又温柔地拍哄。
司桐睡在另一张床上,看着舅妈一下一下拍着央央,不禁想起郁寒深以前哄她睡觉的样子。
也是这样,温柔又有耐心。
“桐桐,你怎么了?”舅妈好不容易把央央哄睡着,起来想喝口水,却瞧见司桐在无声落泪。
她下床走到司桐这边,上床把女孩子搂进怀里,“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压抑的哭声从怀中传出,舅妈心疼不已,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喜欢闷事这点不好。
“到底发生什么了?你告诉我,我也好帮你出出主意,你这样什么都不说,我想帮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帮。”
司桐紧紧揪着舅妈的睡衣,脸埋在她的胸口,声音带着哭腔:“舅妈,你哄哄我好不好,你哄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