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奴婢告状,老爷您骂过她,您一走,她就扇了兰主子一巴掌,兰主子怕您担心,让奴婢日日为她涂药,脸上的巴掌印才消退,兰主子心里苦啊老爷,求老爷好好惩治桃主子。”
彩儿跪在地上,与小兰对视了一眼,随即便移开眼神。
她的泪水大颗大颗滴落在地上。
看着实在可怜。
原本高财进还不相信孙小桃竟然这般可恶,见到她胳膊上的红痕,以及她的神情,立马信了个十成十。
“彩儿,你不该说的,姐姐她”小兰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小兰,别说了,我知道你向来心善,你不忍我责骂她,所以一直把这些事情咽到肚子里,老爷我知道了,我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高财进用粗糙的手掌摸了摸小兰的脸颊,然后解下腰间的钱袋子,从里面取出二两银子,扔到彩儿面前。
“你帮了主子,该赏,二两银子赏你了,往后伺候好你的兰主子,至于这个毒妇,来人啊,把她扔出去!一个铜板都别给她拿,衣服更不许带,把她身上值钱的首饰统统取下来,胆敢害我的儿子,我要她生不如死!”
高财进对着与他一起过来的两个家丁狠厉的吩咐道。
孙小桃没有户籍,还身无分文,她虽然年纪大了些,但容貌是有的,这种人要是没有去处,下场是很惨的。
哪怕孙小桃再会伺候人,作为一个不下蛋的母鸡,敢谋害他的儿子,高财进自然不会再忍。
这番话要是让孙小桃听见,只怕她要伤心了。
幸好,她早已晕过去。
被家丁剥去身上的衣服和手腕上的金镯子,耳朵上的玉耳坠,以及头上摇摇欲坠的鎏金簪子。
孙小桃身上就只有一件里衣了。
在小兰的恳求下,高财进才允许家丁给她披上一件烂麻布衣裳,随后她被家丁扔到马车里,送去城外了。
马车行驶了半个时辰,来到一条无人的小路。
这里三面环山。
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走这条路,除非是住在附近的村民,想抄近路。
两个家丁张望许久,才小心翼翼的将她扔到一棵大树下面。
“这鞋子。”其中一人起了贪念,只因孙小桃脚上的鞋子是缎面镶玉的,这是她当初过生辰时,高财进送她的生辰礼。
虽说旧鞋子不值钱,但是上面的玉扣下来,少说也能卖个二两银子。
一两银子,都赶上许多铺子掌柜一月的工钱了。
更何况是家丁。
“要不,咱俩一人一只?”
另一人的眼神也亮了许多。
“好。”两人很快达成共识,本想将玉扣下。
结果镶嵌的实在结实,徒手根本没法弄下来,荒郊野外去哪弄工具呢,他们干脆将鞋子塞到马车下面的暗格里,准备带回去再找个时间悄摸扣下来卖掉。
临走时,两人还顺手揩了把油。
孙小桃可是老爷养的外室,两人平日见到都得点头哈腰呢。
现在外室落了难,以往她高昂的模样深深刺痛了家丁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