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吃点馒头吧,不然明天都没有力气抬哥哥,你别担心了,江小姐既然说了这话,哥哥早晚能站起来的,我相信她的医术。”
江福宝的医术已经征服了陈红霞。
她现在最佩服的人,就是江福宝。
“嗯,你也吃,红霞啊,是咱家拖累你了,家里有爷爷,你别担心,下月就让你嫂嫂帮忙寻个媒婆,给你相看人家,如今你也十七了,不好再拖下去了。”
最了解陈红霞的人,莫过于老陈头。
他看到孙女方才的神情,就知道,孙女是打定主意不想嫁人了。
“爷爷,哥哥还伤着,我怎么放心嫁人,别再说这话了,哥哥要是站不起来,我就是当一辈子的老姑娘又如何。”
陈红霞倔强的讲完,拧过头吃起了馒头。
不再说话。
“哎,你这孩子,到底是家里拖累你啦,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老陈头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从前舍不得吃的精面馒头,如今到了嘴里,竟然味同嚼辣。
祖孙俩除了上茅房,基本上不踏足后院,他们一直守在陈田丰的身边,甚至连床都不准备睡。
他们觉得自己的身上脏,万一再把床上的被褥弄脏了,岂不是麻烦别人。
而此时的江福宝已经与家人围坐在一起吃晚饭了。
今天的晚饭不是江如意做的,也不是丫鬟厨娘们做的。
而是张金兰带着三个儿媳做的。
自从搬到镇上,买了一堆下人,婆媳几人很少下厨了。
吃到亲娘奶奶做的饭菜,江同吉都要哭出来了。
在外这么久,他每天吃的不是干得掉渣的饼子馒头,就是饭庄里的菜。
哪像面前的菜,充满家的气息。
江同吉连吃了三大碗,以至于晚上撑得胃难受,还得靠福宝给他扎针消食。
“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逃荒去了呢。”江福宝拔掉银针,帮亲大哥放了些血,随即嘲讽道。
“嗝,也差不多了,那边的饭食不合我胃口,你是不知道我多想家里这口饭菜。”江同吉打了个饱嗝,顿时觉得胃里舒服许多。
几月不见,妹妹的医术又长进了。
“哥,乡试难不难啊?”江福宝放好银针,好奇的询问他。
“难,远没有我想的那般简单,第一场经义是我强项,答的还行,但是到第二场我开始觉得吃力了,第三场更别提了,哎,嗝。”
江同吉本想叹口气,却被嗝声顶了。
“没事的,哥,你才多大,你已经很厉害了,你这个年纪的秀才,镇上还能找出几个来?也就对门的沈家公子了,你别看不咎哥哥这次中了,你觉得失落,但你要知道,在二哥去学堂前,不咎哥哥都在学堂待好多年了。
他只是不想学而已,不代表学不会,指不定他还在扮猪吃老虎呢,你看他科举路走的多顺啊,先是中了童生然后是秀才接着是举人,明年的会试只要不出意外,肯定能榜上有名,就算不咎哥哥运道不好,挂在末尾,那也是同进士。
一样能当官,只是不好听罢了,其实,哥你没中,对你反而好,你想想,你这次要是中了,无非就是挂在末尾,明年的春闱你定要去参加,也必定考不中,还不如好好读书,三年后再战,到时候一鼓作气直接考个进士回来,多有面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