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的江家人,顾不上别的,一起涌入钱喜乐的屋子。
她已经醒来了。
“喜乐,还疼吗?我让你婆婆去煎药了,等药熬好,你先喝完,我再亲自给你杀只鸡补补,都是你一个人的,奶奶给你熬锅鸡汤你慢慢喝。”
“对,都是嫂嫂一人的,把那只带黑毛的母鸡杀掉,她老是追着我屁股后面跑。”
江福宝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
她附和着阿奶的话。
“噗呲,那是因为福宝你总是戳它的屁股啊,母鸡当然记仇咯,奶奶,没事的,我不是很饿,我喝碗粥就行,太晚了,我吃不下太油腻的东西,就别杀它了。”
钱喜乐虚弱的笑了笑。
众人才放下心来。
可怜的母鸡,不知道它差点下了黄泉。
还粘着公鸡‘打情骂俏’呢。
傍晚,吃过晚饭的江家人,坐在院子的柿子树下乘凉。
江同金在屋里陪媳妇。
江二勇正翘着二郎腿用树枝剔牙呢。
下一秒,他突然站起来,大叫一声:“不好!我肉饼忘记送了!”
此刻,三山学堂的假山后面。
孟不咎跟孔明学等了足足一个时辰了。
两人的手腕被叮了好几个包。
“你们别在这喂蚊子了,送肉饼的肯定有事来不了了,等也是白等。”
江同木其实也等了半个时辰。
自家人他当然了解,只怕是突然出了什么事,不然二伯肯定不会忘记送肉饼的。
他眼里透着担心,面上却丝毫不显。
“不送了?那我们吃什么,学堂的厨娘早都回家了,厨房里肯定什么都没剩下。”
说话间,孔明学的肚子应景的叫了两声。
他面带凄惨的挠了挠手腕。
看着有些可怜。
“没得吃咯,当初让你多带点糕点来,你不听,反正我是不想去问焕福要,这小子,说话越发阴阳怪气,烦得很,饿着吧,饿到明早就有粥喝了。”
孟不咎无奈的摊了摊手。
“我不管你们,反正我自己做,厨房应该还剩点菜。”江同木抬起脚,就朝着厨房走去。
两人好奇的很,也连忙跟上。
三人悄摸溜进厨房。
晚霞透过窗户,把厨房里照的泛着粉光,三人四处看了看。
只见厨房里头只有洗干净的锅碗瓢盆,和一尘不染的灶台。
就连地面都扫的干干净净。
柜子里,有一碗黑面,和破了一个口子的盐罐子,屋顶房梁处悬了两条烟熏猪腿,颜色黑黢黢的,角落里的竹筐中还有一把蔫吧青菜,便再无其他了。
“算了,同木,你别吃了,黑面比糙米还难吃,一点都不劲道,还划嗓子,跟我们一起饿到明个早上吧。”
孔明学升起的希望,落了空。
就算厨艺再好的人,看到这些菜,也毫无办法啊。
俗话说得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他宁愿饿着肚子,也不想吃黑面和蔫巴菜。
“你们信我吗?”
昏暗的厨房里,江同木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
把两人问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