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清月笑了笑,说:“走,我们踏青去。”
说罢,她便迈步出了凉亭。
那一袭鹅黄的裙衫,在绿野间浮过,好似神女下凡。
是他从未见过的明媚模样。
过了六月中,天气便更热了。
俞清月踏青回来之后,便一直没有出门。
俞辉日日来她这儿读书,只要能读上一个时辰,再背上一遍,俞清月便允他去练武了。
这练武的师傅,是俞清月托柳彦昌请的,也是京城里排得上名号的高手,俞辉见过对方舞剑之后,便生出了崇拜之心,如今日日勤学苦练,心性倒是比之前好了不少。
有时俞清月见他练完之时,已近黄昏,索性留他一起用饭。
俞辉刚开始时还别别扭扭,不肯好生领受俞清月的好意,可翠枝手艺了得,就连茶点都做得十分诱人,今日一道冰凉酥山,明日一道枣泥糕,每次都让俞辉吃得心满意足。
到了后来,俞辉待在玉萝轩用晚饭的日子,比西院还多了。
今日,他早早练完了功夫,坐在柳树下休憩,顿时觉得口干舌燥,便问:“红蕊,翠枝不是说今日给我做杨梅饮子么?她怎么还没来?”
红蕊正在清理剪下来的花枝,笑道:“小公子别急,翠枝知道您爱喝冰的,这不,去大厨房讨要冰块去了,等她回来,您便有冰镇的杨梅饮子喝了。”
俞辉一听,顿时眉开眼笑,笑说:“太好了,那我等一会儿。”
他说这话时,恰逢俞清月出来,她瞧了一眼脏兮兮的俞辉,便掏出了手帕给他,说:“擦擦脸吧,像只花猫似的。”
红蕊听了,也忍俊不禁。
俞辉有些不好意思,接过俞清月的手帕,大喇喇地擦了起来,说:“多谢长姐。”
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他也对长姐和嫡母有了新的认识,她们非但不像阿娘说得那般坏,还对他很好。
就在此时,一丫鬟匆匆忙忙跑了进来,道:“小姐,不好了,内院进贼了!”
俞清月还没应声,俞辉第一个跳了起来,连忙问道:“哪儿来的小贼?被抓住了么?”
丫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那蒙面贼尾随着翠枝姑娘入了内院,被翠枝姑娘发现了,便大声呼救,冬杰恰好在附近,便将那贼人抓住了,眼下已经绑着送到了前厅,小姐快去看看吧!”
俞清月思索一瞬,便猜到了七八分。
她立即道:“走,去看看。”
“我也去!”俞辉连忙跟在了俞清月后面。
俞清月瞥他一眼,道:“你今日不急着回西院了?”
俞辉正义凛然地说:“府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如何能独善其身?习武之人,更当惩恶扬善!”
俞清月笑了声,道:“好啊,那一会儿便看你的了。”
两人快步行至前厅,只见一身材肥硕的男子,正被五花大绑着,跪在厅中。
俞辉一见那贼人,便快步上前,一脚踹了上去!
那人惨叫一声,偌大的脸盘子,便扑到了地上。
俞辉还嫌不够,手脚并用地揍了上去,口中怒骂道:“混账!竟然偷到小爷头上来了,真是活得不耐烦啊!”
那人双手背在后面,毫无抵抗之力,听到这话,才连忙转过头来,急急喊道:“辉儿!是我啊!”
俞辉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停手一看,也有些傻眼,道:“舅父,怎么是你啊!?”
朱二被打得鼻青脸肿,让俞辉险些认不出来了!
俞辉连忙给朱二松了绑,问:“你怎么入内院了?还被当成了贼人?”
“这……都是误会,误会……”朱二心虚地避开了俞辉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