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等消息。
今晚就可以拿到穆云长的把柄。
穆家的悲剧，从今晚开始将陷入无尽炼狱，经历那些他曾经历过的黑暗。
许是眯了太久，许是心神放松，商则言睡着了。
那些压抑已久的过往，没有了束缚，像洪水猛兽冲破心灵的堤坝。
梦里，小男孩浑身上下全是触目惊心的伤，皮开肉绽。鲜血从他的伤口处不断涌出，仿佛一条条猩红的细流。
他在地上艰难爬行。
稚嫩又倔强的脸庞如滂沱大雨，眼泪模糊视线，分不清是血水还是泪水。
“不要丢下我……”
“我不是累赘……”
“别走……”
啊！
商则言跳得站起身，一拳挥出去。
气势如虹。
劲道仿佛出膛的子弹，蕴含着千钧之力，把空气撕裂开。
落地玻璃震动了下。
商则言连挥几拳，意识清醒过后发现自己在打空气。
他：“。”
强行压下心口澎湃的嗜血冲动，商则言拾起手机——还没消息？
00：25．
差不多快了吧？
商则言给自己倒杯酒，弯腰放下手机。
忽然，他又拿起，翻到拨号记录里，没有备注名字的一串号码。
“嘟、嘟——”
穆可可正在看书，桌上手机铃声响起——大哥回来了？
不是……商则言？他大半夜给她打电话干什么？喊她出去喝夜啤酒？
穆可可滑到绿色键，笑咧咧道，“阿巴阿巴……”商先生，晚上好啊。
商则言：（￣△￣；）
穆可可“嘿嘿”收声，忘了两人没有面对面，他看不到她的唇形，听不懂她说话。
按下免提，退出通话界面，她点开小可语音app打字。
【商先生，晚上好，你是想我了吗？】
穆可可点击语音按钮，无法播放。
连点好几遍也没有声音。
语音app与通话不兼容？明天让二哥给程序升级！
穆可可翻开微信，添加商则言为好友。
对面犹豫两秒通过，她打字：【商先生，想我了吗？】
商则言：……
【想我就大声说出来】
商则言：？
这女人真是……没一刻正经。
穆可可盯着屏幕，好一会儿都不见商则言出声，她又问：【hello，在吗？怎么不说话？】
【神归来兮～～】
对面始终没有回应，只隐隐听见走路声，很静，很空。
什么情况？商则言三更半夜给她打电话，不会是单纯为了听一听她这边的空气？？
他闲的蛋疼？
穆可可沉默两秒，写道：【是有什么事吗？还是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