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一急,掷地有声的吼道:“你给我死回来!”
“这还用说吗?”
成河旺被成老二和成老四拉着推到桌上,暴跳如雷:“一定是白家那些个畜牲又欺负人!”
“闭嘴!”
柳青青踹了他一脚,凶巴巴道:“听大姐说,你给我冷静点!”
成河清憋红了脸,哽咽道:“是我公婆想要把禾禾嫁给县上一个八十好几的老头。”
“我和禾禾不肯,那狠心的母子俩就叫家丁用棍子打禾禾,把她打得头破血流,关了几天几夜,最后还要逼她穿上嫁衣”
“我呜我实在没办法,就只能带着她逃出来.”
成河清痛苦的呜咽了一声,悔恨道:“白春那个畜牲说,这都只能怪我生不出儿子。说我喝了那么多药,试了那么多法子,还是生不出儿子,就生了个没用的.”
“.所以她们母子俩为了那绸缎庄子就要这么糟蹋我的女儿.本来我的禾禾生下来后,就没看过他们一个好脸色,天天不是打骂就是不给她吃饭”
“连呜连送她去学堂,都是为了给自家讨一个好名声最后白春还在外面养了三个外室.呜呜”
她将苦水尽数吐了出来,因为被逼到绝境,走投无路,只能来向成河旺夫妇求救。
成河清的遭遇听得河旺一家子人气愤交加。成河旺没想到他们为了姐姐能过个好日子,已经退避成这样了,那些人还这么虐待她们。
原本他还以为,成河清替白家生了个闺女,他们应该收敛了才对。
看这母女俩,连身上的衣服都是破旧的,想来过得还不如他们。
“大姐,既然这样,你早该带着禾禾回来了啊!”
柳青青听得直落泪,怪不得看白禾禾一直低着头,瘦得都快被风吹走了。
“往年信件里报喜不报忧,我们也不敢轻易去看你们。若是知道你们过的是这种日子,怎么着也不会让你们留在那啊!”
白禾禾埋下脑袋,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可哭起来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还在外面养了三个外室.”
成河旺心疼死了,恨得牙痒痒:“那挨千刀的白春!我非宰了他不可!”
“阿旺.”
成河清疯狂的摇头,泪流满面:“不行的白家人做得太好了在县内所有人眼里,是我们母女俩不识好歹.”
“平时只要我出门,那些人就会对我指指点点。说我生不出儿子,说我不配当人正妻,说我拖累了白家。”
“说我的禾禾吃着家里的,还有学堂可以上,却不为家里分忧.”
“到时就算闹翻,县内的百姓也只会心疼白家。”
“你们已经过得不容易了,我和禾禾不到万不得已,怎么可能跑来连累你们?”
成河清真是忍了十七年。
还没生下白禾禾之前,她是勇敢且懂得反抗的。她知道跑,知道逃回来。
但却不敢有半分和离的想法。
毕竟她若是和离,便是被白家抛弃,便是只烂鞋。
生下女儿后,为了女儿,她不再受气就跑回成家村。
可如今为了女儿,她拼命的逃回来,只为给女儿谋一条生路。
“阿旺,青青,我自己倒没关系。”
“就是禾禾,她才十七岁,这.这叫我怎么忍心啊?”
成河旺紧攥拳头,怒气冲冲道:“他背着你养外室,还虐待你们母女,怎么可能没关系?”
“难道就因为他们白家有几个破钱,我们就要忍气吞声吗?”
“呸!大姐你放心!有我在,绝对不允许禾禾被那家人这么糟蹋!”
成河清纯属识人不清。
白家娶她的理由,一是白春看上了她的美貌,二是为了那她一手的绣花和织布手艺。
成河清初到陌生的地方,只想着赚钱养家里的两个弟弟,但单纯的她很快就被白春哄骗上门。
不到一月,白春说愿意出五两的聘礼娶她。
成河清对他本来就有好感,听他这么说,更心动了。
要是有这五两,他的爹娘和两个弟弟就可以吃上好几年。
即使成河旺的爹娘死活不同意,她也偏嫁,之后把五两送回家。
她的爹娘想念女儿,整日以泪洗面。不到一年,两个老人相继离世。“大姐。”
柳青青心疼的抱紧成河清,想起她过往拼了命的养活一大家子人,好不容易以为嫁了个好人,结果却是踏入火坑,再也出不来,心疼死了。
“大姐,你别害怕,禾禾也不用害怕。”
“白家有钱,但这世间有理。打骂儿女,贱卖姑娘,也是于理不容的。”
柳青青也是从一堆吸血的家人中逃出来的,她“作战经验”丰富,出嘴毫不留情。
特别是没了孩子后,心便更加冷硬了。
那会的她发誓以后面对柳家的每一个人,她都不会有半分好脸色。
要知道她斗起来人来也毫不留情,以百姓的瞎话控制流言这种手段,她也学会了。
柳青青冷着一张脸,缓缓道:“我倒要看看,白家的丑陋嘴脸能藏多久。”“大姐,禾禾,你们就留在这。白家的人敢来,我们就敢打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