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施施然行至殿前,朝林耘拜倒:“臣弟参见皇姐,皇姐万福金安!”
林耘挥挥手:“平身。皇弟此番前去边关,可要为姐姐多加费心,边关不可有失!”
“臣弟遵旨,必不负所托!”襄王爷恭声应诺,眼角却不住地往瞿宁身上瞟。
瞿宁只当没看见,岿然不动。
“好。”林耘颔首。
林耘环视群臣,沉声道:“北漠犯边,社稷安危系于一线。诸位爱卿,务必鼎力辅佐,恪尽职守。若让朕查出来有人尸位素餐,定不轻饶!”
“臣等谨遵圣谕!”众人齐声应是。
待到百官退朝,殿内又只剩下林耘与瞿宁两人。
“瞿卿,你可是有什么心事?方才朝会上那些刁难,你不要放在心上。”林耘揽住瞿宁的臂膀,柔声宽慰道。
瞿宁叹了口气,将林耘拥入怀中。
“陛下明鉴。臣只是在想......这京中党争暗潮汹涌,襄王爷又身负重任远赴边疆,实在令臣忧心忡忡啊。”
林耘闻言,俏脸上闪过一丝无奈。
“傻瞿卿,襄王是朕的亲弟,你我的至亲。他身在疆场,自然要尽心尽力。你怎的反倒疑神疑鬼的?”
“臣不是那个意思......”瞿宁为难地蹙眉,似是有难言之隐。
林耘见爱郎困扰,便也不再多言。她轻抚瞿宁紧绷的脸颊,娇嗔道:“行了,如今你我好不容易团聚,莫要被这些烦心事扰了兴致。不如......咱们先回寝宫'叙旧'如何?”
她话音里的潜台词不言而喻,瞿宁听了不禁老脸一红,却又有些忍俊不禁。
“陛下说的是。咱们这就......”
他话未说完,林耘已羞红了脸,拉着他快步离开大殿,往凤仪宫去了。
回到寝宫,一番缠绵悱恻,缕缕情丝,不可细说。
一番云雨初歇,瞿宁搂着爱妻,却是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疑虑。
“陛下,臣知襄王是你的亲弟,却总觉得他......有些古怪。”
林耘撑起身子,一脸不解:“怎么个古怪法?”
瞿宁摇摇头,解释道:“说不上来,就是直觉不太对劲。他与北漠鞑子往来密切,军中又是非不断,臣恐怕......”
“恐怕什么?”林耘警觉地追问。
瞿宁沉吟片刻,似是下定决心,朗声道:“陛下,臣斗胆,想借陛下的人手,暗中查探襄王爷的动向。臣担心他在边关,别有图谋啊!”
“什么?!”林耘霍然坐起,满脸的不可置信,“瞿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襄王是朕的亲弟,你怎能怀疑他?”
“陛下,您误会了......”瞿宁慌忙起身,单膝跪地解释,“臣绝无此意!只是襄王行事诡秘,种种迹象都令臣不安。臣这番话,全是为了朝廷,为了陛下的江山社稷啊!”
林耘心中动容,却仍有几分迟疑。
“可是......”她娇叹一声,“襄王自幼与朕一起长大,亲如手足。朕实在不愿怀疑他啊。”
瞿宁执起林耘的玉手,虔诚地吻了吻:“陛下,臣知您心中不忍。可是天下安危,万万马虎不得啊。倘若襄王真有异心......后果不堪设想啊。”
林耘被他说得心中一颤,眼眶微红。
“罢了。”她轻叹一声,终于点了点头,“就依你,暗中查探便是。但切记要小心行事,万一走漏风声,朕也保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