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没有必要怀疑她在做手脚,耍小聪明。
她那时头往后微仰,领口稍稍敞开了些,有宽袖挡着,水滴往内衫中,并未沾上脖子分毫。
等她挺直腰背,正常站立,也就嘴角沾了些酒水,并无异样,自然不会轻易让怀疑。
她毫不犹豫地端起茶水杯——
那便是取信的第一步。
若是她犹犹豫的,定会再多留个心眼。
“我没有中毒,解药自然也就不需要,不过,这瓶是不是真的解药,还需要找人查清楚,万一留有后手,两瓶都是毒药,那才糟糕。”
毒上加毒,岂不是必死无疑。
魏玄倒是没料到她思虑如此详细。
他收下两瓶药。
“接下来的事,你不需要再管,我会处理,至于你,每日让纪大夫请脉,确保毒并未入体。”
这是自然,富然也惜着自己和孩子的命。
他不让她管,她也乐得轻松。
连嫁祸这一招都用上了,可见,当真是拿魏玄没有法子了。
可见魏玄手段了得。
“国公爷,心机深重,必然不是简单地想要以毒嫁祸,若到时,真的想要嫁祸,且国公爷验明解药是真的,不如,服下毒药,我可出面,为国公爷指证,毒药是所给。”
此话一出,魏玄黑眸灼灼睨她。
薄唇微微一扯。
“你可知,你这样做的下场如何?”
“当然知道,身为皇家公主,不过是受过薄惩,却必定会对我追杀到底,可我顶着卫国公夫人的身份,她不能明着来,到时,寻个理由,让卫国公夫人自然死亡,只要取信,她便不会再追究到底。”
见他面色冷厉。
富然又接着道。
“一旦被认定给国公爷下毒,皇上必定要给国公爷一个交代,的行为必定受限,到时,自有利国公爷。”
她的话说得很明白。
借此机会,反嫁祸给,定要惩她,她身死,一举两得。
魏玄可以限制,又彻底摆脱了不讨喜的国公夫人,可重新再娶新国公夫人。
此法,对魏玄只有百利而无一害。
他只需要确定,一旦服下云针,再服下解药,是否会余残毒,对身体造成伤害。
“你倒是为本国公着想细致。”他声音低沉的道。
不知为何,富然从他的话中听出了几丝嘲讽。
她当然要为他着想,其次才能让他为自己着想。
“我说过,有利于国公爷之处,我定鼎力相助,不惜一切代价,求的不过是国公爷还我个自由身,立足之地。”
她所求之渺小,已经十足的卑微。
她从善如流,姿态下沉。
“我知道了,你回去好生歇着,明日让纪大夫把过脉再说。”魏玄沉静地道。
富然没再说什么,颔首退了出去。
若是这一次真的能帮助魏玄,说不定,她真的有望离开这里。
思及此,她的脚步轻快了些。
雨滴不解。
“夫人,你慢着点,怎么走得这么快?”她都快跟不上了。
“我肚子饿了,雨滴,我们一起去厨房看看有没有烤羊腿,我想吃了。”富然声音细腻而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