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回镇上的还有通樾。
“我与阿瑾许久未见,今晚便住在傅家私塾,听说江姑娘家的食肆味道极好,连阿瑾都赞不绝口,我定是要去尝尝的。”
通樾这样说着,硬是在傅怀瑾嫌弃的目光下挤进了马车,江孜和于晓静看破不说破,也不可能当众吃独食,把猪肉脯之类的零嘴拿出来,又递了果茶给他,这人难怪能跟傅怀瑾成为朋友,也是个嘴挑的,明明吃得停不下来,还要噼里啪啦的说个不停。
“你这猪肉脯还不错,可还是比不上我在京城吃过的,那刚刚出锅的,热乎着,猪肉香得很。”
“果茶还是得冰镇过才好喝,这会也就凑合吧,下回记得带个冰格,上哪儿都有冰凉爽口的果茶喝。”
“这个芝麻条还挺好吃,有蛋香味儿。”
于晓静被烦得不行,抬手拿起竹筒假意喝果茶,挡住脸朝着江孜用嘴形说道:“他好烦,废话忒多。”
江孜点头,又拿起一小包红薯片递过去,试图用吃的堵住他的嘴。
去县里的时候只有一辆马车,回来时便多了一辆,多出来一个富贵公子哥不说,还多出来八口人,就算是原本就有了心理准备的江母也被惊到了:“你一次性买这么多些人做什么?”
江孜领着众人往里走,一边和江母解释:“许老伯和许婆婆以后是专门替咱们守着镇上的宅子,白叔和钱旭伸手都还不错,我想着他们一人待在加工坊,一人待在镇上,预防着有人来闹事。”
“那他们……”江母转头看了眼另外几人,其中一个小姑娘眨着眼,机灵的回话:“夫人,姑娘说我们几个有些厨艺在身,要让咱们跟着她学着识字做菜,到时候可以来铺子里帮忙。”
江母轻轻蹙眉,即便现在食肆是有些忙碌,但也不必再买四个人回来,江孜一下子就看懂了江母的想法,挽着她的胳膊解释:“娘,我是打算忙完中秋的桂花宴,等村里的老宅翻新好了,就去县里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铺子,在那里再开一间食肆。”
“这么快?你可别累坏自己了。”于婶一直在厨房帮忙准备晚饭,听到动静就走了出来,当即就关心的说了一句,又瞪了一眼于晓静:“你瞧瞧,阿孜做事向来稳妥又有规划,你呢?办的都是什么事?!”
这说的还是于晓静买回来的那些价格偏高的米粮,自知理亏的于晓静瘪瘪嘴,求救的看向江孜,江孜摸了摸肚子,问:“我有些饿了,晚饭好了吗?”
“好了好了,就等着你回来呢!就是没想着你带了这么多人回来,饭菜怕是不太够,我这就叫她们再做一些。”于婶说着就往厨房里走,那个机灵的小姑娘叫李招娣,这会也很是积极的举起了手:“姑娘,我们没什么事,就去厨房帮忙吧?”
“好。”江孜点头。
本来嘛,买人回来就是来帮忙做事的。
李招娣主动拉着另一个叫吴金花的小姑娘往厨房走,擅长做面食的林大仁和曾经的酒楼厨子齐程也跟着进去了,许老伯和许婆婆想要帮忙被江母拦住,拉着两位老人家说话,知道他们的遭遇后直说就是那小孩儿的家人没教好,庄子失火真算不得他们的责任,说得两位老人家眼泪汪汪的。
江孜则是在跟傅怀瑾和通樾说话,两个护院站在江孜身后不远处没有动——作为护院,他们的事职责本身就是保护好主家,
“今儿我是没力气下厨了,你们留在来吃过晚饭再回去吧,赵婶和林姨的手艺也很不错的。”江孜这样说,通樾也就只是撇撇嘴:“那明日你中午要下厨。”
“通樾!”傅怀瑾皱眉看向通樾,想要说什么被江孜拉住了衣袖,她笑了笑:“行,明儿来食肆吃午膳,我亲自下厨,阿瑾,你也一起来。”
头一次听到江孜唤他一声阿瑾,傅怀瑾难得的愣了神,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嘴角上扬,说了一个好字,任谁都能听出这一个字里的欢喜。
于晓毅就是这个时候和江谌回到食肆,他的目光落在江孜拉着傅怀瑾的衣袖处,又听到那一声亲昵的阿瑾,脸色有些发白,差点儿一头撞在走在他前面的江谌身上。
“小心点,别摔了。”江谌反手扶了他一把,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只是轻轻拍了拍于晓毅的肩膀,什么都没说。
于晓毅听到的,他当然也听到了。
江谌不太喜欢傅怀瑾,傅怀瑾是挺优秀的,可谁让他勾搭阿孜了?他妹妹还小呢。
只是阿孜这丫头主意大着呢,认定了哪里是他能改变的?
晓毅多好啊?一起长大,知根知底的。
真不知道阿孜这个丫头到底看上傅怀瑾哪里了。
哎,妹妹看上了,做哥哥的再不满意又怎么样呢?就连阿娘如今也很满意傅怀瑾。
吃过晚饭,傅怀瑾就拽着通樾离开了,江孜和于晓静看着他们简直是哭笑不得——通樾这样的挑剔自大又嘴毒又好吃的的公子哥怎么会和傅怀瑾成为朋友的?吃个晚饭把每道菜通通批判了一遍,就这还吃得比谁都不少。
这位通记牙行的小东家还真是个奇葩。
于晓静不想回去听于婶唠叨,硬是赖着留下和江孜一起回了镇上的宅子,也还好买下了这个宅子,不然买回来的八个人可真是没地方呆。
宅子大门两侧各有一间耳房,耳房面积不小,瞧着那里面的大通铺,睡上八个人都不成问题,江孜早就请于叔帮忙,将耳房里面隔出来三间小屋,还是通铺,但每间只住两人,也各有各的私密空间。
“许伯和婆婆随着姑娘们一起住左侧耳房吧,两人一间,房间随意挑,收拾好早些睡,明天我再告诉你们具体要做些什么。”江孜基本上就是个甩手掌柜,大概说了一句便拉着于晓静走了,江母无奈,只能让江谌安排那八人,也带着他们在宅子里逛了一圈,主要也是要搞清楚每一处屋子的用处和住了什么人,免得闹出什么事儿来。
尤其是两个护院,当晚就开工了,两人商议了一番,一人守上半夜,一人守下半夜。
家里总算是有点儿像样了。